如瑾蹙眉道:“那他此舉難道是為報私仇?”
慕容昭遲疑道:“至少,聖上定會將此案交於他來處理。”
也就是說,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那祭司定然會死在武懿宗手上!
對了,她怎麼將那位祭司家的大姑娘忘了,於是連忙道:“那位朵香大姑娘或許能知道什麼!”
坊主聞言立馬起身,“此事在下去料理。”言罷便轉身離去,如瑾看著金玉堂說道:“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和坊主設的局?”
“是也不是,我們只是聯手加強戒備,以不變應萬變,本莊主這次也沒討了便宜,與這些人鬥法折了七八個得力手下,那些南疆人身後定有別的勢力,先前還有三人被半路出來的殺手護著逃離了。”
如瑾點點頭,複又看向慕容昭,說道:“武懿宗手段倒是淩厲,搶你功勞時竟一氣呵成。”
劉衡風呵呵笑一聲,“倒是與來俊臣當初的做派如出一轍,早前咱們圍攻韓式老族,奮戰了半夜最後便是被例竟門搶走兇犯立了功。”
慕容昭倒是沒在意,淡聲道:“這幾日武氏子侄都在爭搶著立功,日後這些事怕是不會少,你們不必太在意。”
如瑾撇了撇嘴,剛想說話,便見慕容昭最近常帶在身邊的程九快步跑了上來。
“昭衛、劉寺正,街尾深處的巷子內發現死屍,是方才到酒樓參加慶典的一位客人,屬下記得先前他還曾說話,自稱是藥材商。”
如瑾也想起了那個人,身材滾圓,長相無甚特別之處,只是面板很是白皙,臉頰有酒窩,當時他穿著一身暗紅色衣裳,說話很是討喜。
怎麼才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死?
於是不解道:“這也太蹊蹺了些,人是坊主請來的,他定然知道那人的詳細身份。”
慕容昭點點頭,對手下道:“屍身在何處?前面帶路。”
“是!”
如瑾、劉衡風都跟了上去,金玉堂覺得稀奇也在後頭跟著,屍體所在的地方確實不遠,他們步行過去,也只用了半盞茶的時間。
程九帶他們過去,那還有兩名內衛守著,見慕容昭上前檢視便回稟道:“昭衛,屍身是咱們的人巡查是時發現的,宴席散後那些人便各自往不同方向而去,內衛分七組跟著行蹤可疑之人。這位藥材商,是騎馬離開,可繞了一圈後又回來了,並且在街口處棄馬步行入巷,我們的人被一道黑影引走,再回來時就看到了死屍。”
“可有車痕?”
那護衛搖頭說不曾看到,慕容昭擺擺手便不再說話,而是垂眼看向舉著火把蹲在地上向小狗一般左嗅又探的如瑾。
慕容昭點點頭但是沒有接話,他一直看著如瑾,等她探查的結果。
如瑾蹲在地上忙乎了一陣後,說道:“這裡先前停了一輛馬車,只不過是馬蹄和車輪都包了皮革,所以不會留下很顯眼的痕跡。只是他們也忽略了一個問題,牆底確實背風,可也容易積灰,現在正值落葉之際,這一片跟顯然就同周圍不一樣,出現缺口,應是車馬停的久了造成的。”
隨後她捏起三片葉子,大小相仿顏色類似,其中兩片上有壓痕。
她解釋道:“中間是沒被壓過的葉子,左一是被木輪壓過,上頭有很深的痕跡,發幹後都裂開了,右一是被那包了皮革的車輪碾過,被壓平卻沒有爛。”
慕容昭聞言看著地上的屍身,位置應該就在馬車的車廂邊。
如瑾起身走到一邊比劃了一下,說道:“兇手一直都未下車,周圍除了這位藥材商,不見其他腳印。”然後又在巷中來回走了幾遍,說道:“宴席一散此人便急急忙忙來此與人會面,定是要把先前酒樓中的情形告訴兇手,可他說完便被殺了。”
如瑾手指繞著胸前的發絲說道:“難道這人的價值就是傳個訊息?不對勁,你們想想看,他既然能被坊主邀請定是在行內有些身份地位,這樣的人為何會心甘情願為馬車裡的人傳話?”
除非……
“那人給了他誘人的利益,那利益足夠他甘願為對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