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議事房。”
如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結文遞給劉橫風便跟著慕容昭出去。
武旭見他們出來便側身看過來,“不知慕容大人查的如何?”
慕容昭越過他指著身後的內監,淡聲道:“這內監誅殺奪命童子,殿下認不認。”
“自然認,是本殿所為便不會推脫只是緣由還不便告知,抱歉。”
慕容昭點點頭,“請殿下移步議事房,還有事下官需向殿下再詢問一二。”
“好。”
進了屋內,四人跪坐案前,慕容昭冷聲道:“有些事想必殿下也得了訊息,昨夜內衛從青龍幫碼頭將無名捕獲,並將他身側的孩童救下,如瑾說那是明輝胞弟要接回貓兒巷,可是那孩童被中途掉包換成那位奪命童子,那人將如瑾和飛廉重傷,其中如瑾為保命渡水而逃。巧的是她和下官都看到殿下曾與那童子在隱蔽處相談甚歡,不知殿下作何解釋。”
“昭衛,相談甚歡這四個字不妥吧,我在石橋處將他截下,只是逼問他幕後黑手。昭衛這般惡意揣測,不會是想給本殿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吧。此人是個東夷殺手,一月前曾到東宮行兇被我護衛攔下,此次探知他的蹤跡,便追了過來,本殿下令將其誅殺,這……不為過吧。”
慕容昭雖氣勢淩厲,可遇上武旭這般不溫不火之人著實無甚用處,他就是能不驚不怒的將話堵回來,而慕容昭的質問則顯得毫無根據。
如瑾一直蹙眉聽著,見他說話這般滴水不漏,至始至終都沒有插話嘴,她很清楚,自己掉入水中,恍惚間看到的東西根本站不住腳。
只有她自己清楚當時的情景,奪命童子橫坐在石欄上姿態放鬆完全不像是在戒備敵手,而當時武旭身側也沒有人跟隨。
至於後來那童子為何被武旭護衛殺死,她根本沒看到。
慕容昭看向那內監,說道:“殿下既然這般說,下官自然相信,只是無名被殺和殿下誅殺奪命童子的時辰太過接近,下官不得不例行詢問,還請殿下如實相告。”
“這是自然,昭衛請講。”
“無名乃江湖高手,死前曾與殺手交過手,還出手傷了對方,殿下既然說自己護衛並非殺死無名之人,還請其退去上衣,讓大理寺官差查驗。”
武旭頓了頓,回身看了那內監一眼,神情坦然道:“請。”
那內監一直垂目而立,聽著他們說話眉目都未動分毫,劉衡風帶他去查驗也並未遲疑,順從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武旭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便輕笑一聲說道:“我與那無名無冤無仇何故殺他,昭衛與其疑我不如去查查才從廬陵歸來的例竟門,據聞,來少卿這一趟南下收獲頗豐,又攬了不少人才。”
慕容昭聽到廬陵二字是眉心動了動,“殿下也知他去了廬陵?”
“常樂公主和韓王勾結外域之人叛亂這麼大事,例竟門的首領竟然不在,只有一些屬下出來充了人數,而巧的是,前些日廬陵王忽然現身宮廷,來少卿也出現在京師,本殿覺得這太巧了。”
“殿下確實英明。”
武旭沒有接話,而是撫著袖口輕笑,他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若廬陵王回京繼任大統,昭衛當如何應對。”
要知道,當初廬陵王和武旭從帝位被廢,內衛一派著實沒少出力,廬陵王若是繼位,想必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權利滔天的慕容昭。
武旭知道這些還這般問,顯然是想借機嘲諷。
慕容昭聽罷,也學著他的口氣說道:“內衛自追隨聖上以來便是聽命行事,至於誰任儲君,全憑聖上裁定。”
“全憑……”
他話還未落,劉衡風便帶著那內監回來,他沖著慕容昭搖了搖頭,“他身上並無傷痕。”
慕容昭聽罷也未多言,面色平淡也不當回事,起身朝武旭行了一禮,“有勞殿下跑這一趟。”
“應該的,告辭。”
如瑾也起身行禮,跟著慕容昭送他們出去。
剛走到院中,慕容昭忽然抽刀朝武旭刺去,劉橫風一驚便要去攔,被如瑾眼明手快的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