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抬手替她揉捏額角,嘆息了一聲,“有金莊主在,飛廉怎會出事,你暫且讓自己歇一日,待明日醒來再做思量。”
“好,多謝。”
“奴婢去看看鬼老還有何吩咐,主子就踏踏實實的睡一覺,這裡安全得很,有護衛守著。”
“嗯……”
紅綢的手指壓下來的力道恰到好處,身上的每一處都鬆懈下來,不知不覺便睡熟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夜都未醒,翌日,太陽高懸才醒過來。
身上鬆快,腦子裡也清醒了許多。她將自己收拾妥當便去看望暮草,鬼老剛上了藥,正在囑咐紅綢,如瑾進去後便立在一旁聽著。
“瑾丫頭,你這幾日便在藥堂住下吧,暮草這傷勢不宜挪動,待她傷口好些了你再帶她走。”
“又要給您添麻煩了。”
“紅綢這料理膳食的手藝可比我那幾個徒弟好多了,我們這些人巴不得你們留在這裡,還能多享幾天口福。”
說罷幾人都笑了起來,正說著慕容昭進來了。
“如何?”
“仔細調養些日子便能走動了。”
慕容昭點點頭將手上一壇酒遞給鬼老,便走到如瑾身側,上下打量了一遍後看著她說道:“既然在藥堂便按著鬼老開的藥方補補身子。”
如瑾點點頭,看了暮草他們一眼,拉著慕容昭的衣袖出了房門。
“怎麼?”
“這幾日,我可否去看看二哥,大人這邊可有為難?”
慕容昭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必看他,我這幾日正在籌劃,趁著眾人視線都在造反一案上將他送出來,他病情已被藥物控制住,只要按時服用這幾年都不會出事。所以,日後也不必在我宅院待著了。”
如瑾感激的點點頭,“我等著他過來。”
“這幾日你也不必多慮,朝中所有人都在忙碌叛亂一事,你到大理寺上任也不會太辛苦。”
如瑾應了一聲,走到院子中央,抬眼看著西北邊際說道:“常樂不死我便如鯁在喉,那女人眼中根本就沒有人情可言,任何能利用的都會毫不留情的奪來利用,此次我騙她歸附實則暗地裡與她作對,這仇怨她定然會尋找時機來報複的。”
“誰知她有沒有這命再捲土重來,她胡亂使用巫蠱之術已被反噬,或許等不到我們抓捕便死於非命。”
“但願老天能收了她……”
慕容昭不再繼續說這讓人不虞的事,壓了壓她的肩膀,“金玉堂的船隻已在返航,玄武船幫的水手都極為厲害,內衛便沒有接近,不過金玉堂遞了訊息,說他們都無事,放心。”
“好!難得的好訊息!我這就去告訴暮草他們!”
慕容昭攬著她又囑咐了兩句,從老鬼處拿走幾包藥材,便又匆匆離去。
這一次,他們足足有五六日沒見過。
等到暮草已經能靠著床頭軟枕坐一會兒了,面色也恢複了紅潤她們便搬回貓兒巷。
紅綢每日都會和如瑾一起檢查四周牆壁上設下的小機關,雖然常樂那些人逃走,可難免會留下幾個禍害,所以謹慎些總歸是好的。
這一日兩人在牆頭纏繞紅線,便聽著南牆上的紅綢忽然喊道:“主子,飛廉和金莊主他們回來了。”
如瑾手上一頓,立馬起身朝北門那邊跑去,“快下來,咱們去迎接”聲音掩不住喜悅。
“主子小心。”
如瑾提氣躍出圍牆,便看到金玉堂那富麗堂皇的馬車緩緩回來。
而飛廉和裴守德則並排在馬車後頭,二人面色沉靜,並無交流。
如瑾原本喜悅的心沉了沉,便頓足立在原地等他們二人過來,金玉堂的車馬已拐入後巷,知道她們有話要說,便沒有進來寒暄。
飛廉在離如瑾十步遠時躍下快步過來,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回來晚了!”
如瑾看了一眼後頭的裴守德,將飛廉扶起來,嘆息道:“你,你們能平安歸來便是好的,什麼晚不晚的!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