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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蹙眉盯著地上血跡，搖了搖頭淡聲道:“至少有三日。”
“三日？”
如瑾點點頭撚著地上滲透了血跡的土聞了聞，“都是人血。”
“去書房看看。”
如瑾攔下她的腳步，朝黑暗中揮了揮手，便有兩個黑衣人從暗處閃出，朝燃著火燭的書房而去。
“果然有人護著你。”
“你不就是為了試探我才來此地麼？”
阿葵聞言卻皺起眉頭，不悅道:“我還不至於這般費力，若想試你派人去暗殺你不是更好，費這麼大力氣做什麼，今日過來並非我臨時起意，全因兩日前我放出府的貼身婢女告知，說她是趙城安插過來的，已有五年之久。”
“五年？”
“嗯，那時我才認識段明峰。今日即便你不來我也會自己過來探查。”
如瑾看著她神情不似說謊，便沒再逼問而是等在書房外頭，看那幾個護衛都查到什麼。
很快他們便出來，其中一人上前說道:“瑾姑娘，趙城已死，被人折斷頸骨斃命。”
如瑾點點頭，謝了一聲便朝書房內走去，此時屋內已燃上火燭，所以他們一進門便能看到仰靠在書架子瞪目而死的趙城。
“此人死的蹊蹺。”
“哦？”
如瑾在書房內走了兩圈，這裡並無多少東西，站在書案前便將房內收於眼底，她掃了一遍後說道：“兇手十有八九是熟人，亦或是令他毫無反手之力的高手，屋內無爭鬥的痕跡，桌上是翻開的書頁，旁側是隨手放置的毛筆，紙上有剛寫下的詩句,‘鳥飛反故鄉兮，狐死必首丘’，丘字都還沒來得及收筆，筆鋒倉促劃出，可見兇手到來的時間與他們越好的時辰不一樣。”
然後她又念道了一句詩文，說道：“此詩出自《楚辭九章哀郢》，寫這般傷感的詩文，難道是心有鬱結？你看，他所倒下的位置，頭頂便是這一卷書籍。”
阿葵抽出那本楚辭集隨手翻了翻說道:“你的意思豈不是說他被人偷襲，可門口至此處並無阻擋之物，近十幾多步，他怎會毫無察覺。”
“所以，我懷疑是熟客，且是重視之人。”
“何以見得。”
“你路上曾說此人尋常都愛裝清廉節儉，即便在家中也從不鋪張。”
阿葵點點頭環顧了一遍，說道:“你看他這宅院便知道，比尋常人家還簡陋些，書房大而空，連個像樣的屏風都不捨得擺放，可見這人忍耐的功夫是一流的。”
如瑾贊同的點點頭，俯身指著趙城死前穿的衣衫道:“可是當日他穿的衣物卻是上等的天蠶絲綢所制，白中有光質地柔軟，蘇繡暗繡了銀紋，可是這樣式卻是綵衣坊七八年前的舊樣，這衣裳很新怕是攏共就沒捨得穿幾回。而且他竟還在腰間配了玉佩，發絲也梳的服帖，他鬢角有新的割傷，可見還修整了胡須，他這般隆重的裝扮定是在等某人。”
“難道是紅顏知己？”
“不是，他等的人是男子而且有可能是同鄉，對方喜白衣，不愛茶，且身材高大。”
阿葵好奇的摸了摸趙城身上衣衫，說道:“這也看得出？”
如瑾卻沒有答，指了指腦袋讓她自己想。
那詩文有思鄉之意，所以來人或許是同鄉好友。
他既愛裝節儉，怎會在灰塵如此大的時候穿上白衣？只可能是對方很喜歡，他為了應景而穿。
案上擺了茶壺，可裡頭只是白水，這水極為清冽帶有梅香，是從護國寺中取來的泉水，可見來人不愛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