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難得好夢,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日清早,太陽鋪了滿地,如瑾揉了揉額頭起床梳洗,飛廉正在院內擦拭佩刀,阿滿則乖巧的立在一側看著。
見如瑾推門而出,兩人都齊齊看過來。
“瑾姨!”
如瑾笑著點點頭,走過去半蹲到他身前,溫聲道:“放心,已經去信給你父親。”
“謝瑾姨相救,擄我的人是不是逼著瑾姨做什麼壞事,暮草姨不在你身邊,是不是替了我呢?”
真是個敏銳的孩子,見暮草不在,自己又被人擄到如瑾宅子裡,便猜到她們的計謀。
如瑾並未否認,說道:“你可記得三國時期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典故?”
“阿滿記得,瑾姨當初告訴我說,曹操擄了漢天子血脈作為人質,令漢室老臣俯首稱臣。”說罷猛然抬頭,說道:“難道是有人想故技重施,用我來擾亂朝堂?”
如瑾拉著他的手進了書房,邊走邊說道:“那人若是瑾姨,你當如何?”
阿滿皺著眉心思索片刻道:“即便如此那也定不是瑾姨本意。”
“哦?”
“父親說過越王一族的舊事,說瑾姨最明白造反作亂的後果,生靈塗炭,家破人亡,您最是心善,定不會重蹈覆轍。”
如瑾笑了一聲,說道:“話雖如此,可瑾姨如今還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待那人來時,順從他們的決定,跟隨他們的腳步,最後……再讓他們從雲端跌落,嘗一嘗求而不得的痛楚!”
阿滿點點頭,“一切都聽瑾姨的。”
“好。”
同阿滿交代了幾句,阿瑾便親自下廚為他做了些菜,正吃著便聽到有人造訪。
飛廉出去詢問,過了會兒拿著一張紅色的帖子過來。
“阿葵的請帖。”
紅紙金字……應該是喜帖。
果然,信中寥寥數字,“八月初八,良辰吉時,武昭葵與裴忠大婚,望至。”
“武三思攜家中老小南下養病,阿葵卻在張羅婚事,裴忠乃大理寺卿,雖不是任何一方勢力的追隨者,卻與武承嗣不對付的很,阿葵此時急忙嫁給裴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飛廉回想著寥寥數次碰上裴忠的場景,不禁聳了肩頭,小聲道:“一人瘋癲一人冷麵,真不知日後這兩人要如何過日子。”
“這或許就是緣分,裴大人心思沉穩也正好壓一壓阿葵那份古靈精怪的心思。”
收起喜帖,如瑾算了算時間,婚期八月初八正好在十日後,也不知道到時候是何情形。
飯後如瑾便在院中走動,來來回回漫無目的,她走過每一處都能能看到慕容昭和暮草的影子,走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悻悻的回了書房,百無聊懶的翻看棋譜。
就這般枯坐至第二日,第三日……
就在第四日天還未亮時,慕容昭又出現在床邊,如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伸長手臂抱住他手翻了個身,低聲道:阿葵要嫁人了,聖上不回來主持大局?”
迷糊間聽他好似說了句,“聖上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典禮,你便等著看好戲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