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院子多了好幾個高手。”
如瑾點點頭讓暮草不必慌張,自己率先朝後院走去,提步跨過拱門便看到立在亭子外的紅綢和飛廉。
而亭子裡則是多日未見的常樂公主。
“見過姑母,您怎的過來了。”
許是從朝廷中得知皇帝和內衛離宮一事,所以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城中。
如瑾走到石臺前跪坐在常樂公主對面,臉上掛著討喜的笑容。
“瑾兒近來可好?”
常話時輕紗微動,隱約間如瑾似乎看到她那臉上有些坑窪不平。
但是,她也不敢太過打量便提起茶壺為對面的常樂添茶,可是,她敏銳的發現對面的常樂公主一直在用很奇怪的視線打量她的臉頰。
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幾遍,直到如瑾疑惑的看過去,她才將視線緩緩離開。
那兩道目光著實讓人難以忽視,就好似毒蛇伸了信子在人臉上舔舐,如瑾感覺背心一陣陣發涼,不由得坐直身子。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回道:“一切都好,多謝姑母掛念。”
“上次的藥你可用了?”
如瑾苦笑道:“侄女平日就怕疼,這藥著實烈了些,我便收起來,近日大理寺公務繁忙倒是忘了。”
常道:“若想恢複如初怎能不受些痛楚,忍忍便過去了,既然姑母過來了,便親自替你上藥。”
如瑾不知她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又無法拒絕,便讓暮草取藥。
那藥膏看似如凝脂,可塗在傷疤上時便好似硫磺,刺痛非常,如瑾先前向常樂討這一盒也是想看看那東西裡頭摻了什麼東西,沒打算用它治什麼病。
或許常樂公主也猜到了她的用意,所以故意這麼做就是想讓她受罪,當下便用勺子挖了一大塊塗在如瑾手臂上。
瓷勺壓著膏藥緩緩滑動,常樂公主似笑非笑的問了句:“疼麼?”
真是明知故問!
如瑾白著臉搖了搖頭,忍著疼沉聲道:“與失去至親的切膚之痛比,這算得了什麼!不疼……”
常樂公主極有耐心的給如瑾塗了胳膊上的傷,看著她忍痛的樣子似乎很是高興,待兩條胳膊上都被塗了藥膏之後,便坐回石墩上,說道:“妖婦離京一事你應該知道吧。”
“是。”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候,她疑心內衛不忠,非要親眼去訓練場看,扔下朝堂一幹臣子,可笑的是她還尋了個替身坐在寶位上,也不知是哪個男寵替她想了這麼個蠢法子,打量別人都不知道她的那點心思。”
如瑾聞言問道:“什麼好時機?”
常樂公主笑了一聲,“聖廟坍塌.,寶圖造假,謀害宗親,勞民傷財……這一樁一件的事該好生宣揚宣揚,她還在那位上賴著做什麼,是時候還給自己的子孫了。瑾兒,咱們姑侄乃天家正統血脈,定能一呼百應,可借她出城的時間,大幹一場。”
“但憑姑母吩咐。”
“好,好!你隨我去見一位故友,此次行動咱們還需借他的力。”
如瑾好奇道:“不知是何方神聖?”
“這要說起來,咱們還是至親呢?”
“韓王?”
常道:“可不就是他,被那武承嗣擒了兒女要挾上殿朝那妖婦下跪,還替賊子作證陷害狄卿,結果被慕容昭他們攪黃成了被廢棄的棋子,若非達拉首領劫囚,此時已是身首異處。”
達拉首領?
這又是誰?聽起來很像是異族之人,難道常樂公主當真勾結了異域的某個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