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浪客和乞丐眼下都少了很多,一些人被宣教坊內的盛況迷了眼便跟著進去了。可是,前些日子有那坊內的人忽然同外頭的夥伴遞訊息,言辭間很是害怕,說想逃出來,我時常接濟的那幾個老哥說,那幾人近些日子全都沒了訊息,不知是生是死。”
如瑾嘆息一聲,看著複又關上的坊門心中發堵,覺得自己無能的很,幫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別人。”
暮草放下簾子,說道:“你可有從那位常樂公主處探聽到袁師父的訊息?”
如瑾搖搖頭,將與常了些後,暮草聽罷便大罵了一聲“不要臉!”隨後恨聲道:“著實打的好算盤,讓你去尋韓王並將他殺死,她那般神通廣大怎的自己不同受,口口聲聲說是你的仇敵,打量誰不知道,她就是想讓你背上這個弒殺親族的罪名!一來給她清了個對手二來又讓她捏住把柄,盤算的倒是美!”
如瑾被她那模樣逗得笑了一聲說道:“她好似不知道韓王在武承嗣手上。”
“她不是訊息靈通麼?”
如瑾搖搖頭,說道:“我也是猜測,她最後說聖廟坍塌一事是韓王所為,這話我只信她兩分。阿葵那日說韓王一直被武承嗣囚禁,被那麼多高手控制著,他要如何籌劃聖廟一事。”
所以,這二人中間定有一人在說謊。
常謊,那麼聖廟一案的幕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之所以推到韓王頭上不過是想借著如瑾的口告訴慕容昭,再借著慕容昭的手將韓王清除。
她說的這般言辭鑿鑿,想必早已準備了對韓王不利的證物。
正思索著,馬車晃了一下,慕容昭大手將簾子掀開,盯著如瑾看了幾眼才彎腰坐進來。
暮草見慕容昭進來便極有眼色的出去同飛廉說話。
如瑾抓住慕容昭的袖子問道:“大人,怎的過來了?”
“我一直在車後,見無人跟著便上了馬車,我手下之人跟到吉祥鋪子後院便失了你的蹤跡。”
“裡頭是一處八卦迷宮,排布極其複雜,幸好沒跟著進去,否則定會失了蹤跡的。”
慕容昭點點頭,伸手將如瑾的胳膊拉過來,掀開袖子看到疤痕上紅腫的皮肉時,皺起眉頭,說道:“不必用那藥。”
看來她們在車內說的話都被他聽到了,也知道那藥很是霸道。
見他對那傷疤不甚在意便調侃道:“常男子面上不在乎女子容貌,其實心中都會介意,大人可覺得這疤醜陋?”
慕容昭聽罷看了她一眼,淡聲道:“難道你不覺得它醜陋?”
如瑾一時語塞,嘴巴不高興的撅了起來。卻聽他又說道:“世人只要不瞎就能分清美醜,喜好完美之物有何不對,為何要被人貶斥。袁如瑾,若我是那歪嘴斜眼的醜態,你會傾心?”
“我,我……”
“你只怕也會避之不及,所以莫要在糾結這等無聊之事,我既選了你,又怎會因為一道疤來羞辱你。”
本是一句玩笑話倒是引得慕容昭來了一通長篇大論,如瑾心中雖覺得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但是看到他那認真嚴肅的模樣又覺得分外踏實。
於是高高興興的皖了慕容昭的手臂誇贊道:“大人絕美無雙,大人說的都對。”
慕容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將那藥膏收到袖中,隨後問道:“常了些什麼,你覺得她是那個帶走袁天師的人麼?”
如瑾搖了搖頭,撫著下巴認真分析道:“她倒是說起李展風的事,只是不打算出手救他,說他不堪大用也無資格與她為伍。只是……聽她的說辭,並不知道現在的師父是個假貨。”
慕容昭點點頭,又問:“我聽你方才說起韓王?”
“她說韓王是聖廟坍塌一案的幕後之人。”
“韓王在武承嗣手上,若他是幕後之人,那麼武承嗣將他囚禁的目的就不簡單。案子查了這麼久,兇犯在逃,皇帝震怒,他卻將人扣下。”
如瑾咬著指尖,忽然出聲道:“他會不會將聖廟坍塌和武三思私放韓王一時攪和到一處!”
若是這樣武三思變成了勾結韓王的叛亂之徒,到時候武三思一脈便完了,沒了爭奪皇位的資格。
武承嗣這雷霆一擊便再無對手,成了太子的唯一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