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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葵收回視線直直的看著如瑾說道:“這正是奇怪之處,韓王涉嫌夥同越王造反,此案是我父親命人查的,證據確鑿,便上稟天後,念其有功於社稷留了全屍,賜的毒酒。可他不僅沒死,還被我叔父藏在自家別院!你應該知道他此舉意圖。”
如瑾吸了口氣淡聲道:“武承嗣想用韓王對付你父親。”
“沒錯,此人若是被交出去,聖上必定問責我父親,質疑他故意放了韓王並且有勾結李氏宗親意圖謀亂的心。”
如瑾以前聽父親說起李氏那些宗親,這位韓王便是其中翹楚,能文能武,熟讀典籍,為朝廷獻過許多良策,而且行兵打仗也不在話下,還任過右領軍大將軍,他做潞州刺史時,便是那一地境的鼎盛時期。
四年前父兄出事,牽連甚廣,韓王被賜死。如瑾聽到此訊息時很是難受,替那些人感到惋惜。
可是,現在常樂公主活著,韓王竟然也沒死,若是他隱蔽山林從此不再出來倒也沒事,可他偏偏落在武承嗣手裡。
皇帝本就多疑,加上近來立太子的事逼得她心頭窩火,這個節骨眼上重翻韓王一案,定會牽連許多與當年有關的人。
其中主要的就是負責查案行刑的武三思等人和眼下僅存的那些個曾擁護李唐的老臣。
看來武承嗣的動作快的很,一面討好皇帝,一面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對付自己的敵手。
如瑾叩了叩書案說道:“現在打草驚蛇,武承嗣恐怕會提前下手。內衛已四處尋找那些人,至今仍未尋到蹤跡,那些人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能來無影去無蹤。”
阿葵說道:“韓王年邁,他之所以由著武承嗣挾持是因為兒孫被擒,內衛與其尋那些刀客不如尋那幾個韓王孫兒,他們的行蹤應該都在各地官府的監管之下。”
如瑾點點頭,見阿葵似乎有些疲憊的揉著額角,便說道:“武寧柔在何處?自從東宮回來我還從未聽到她的訊息,你們府上的事她知不知道?”
阿葵松開手,用力的晃了晃頭冷笑道:“懷了野種,眼下被關在莊子上,否則我能出來?有她在我們這些姐妹誰有出頭之日,整日想法子壓人一頭,我這瘋癲之症也是拜她所賜宣揚的人盡皆知。”
說罷又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如瑾不解道:“武寧柔……懷了野種?她那般心高氣傲的人怎會……”
“私入東宮已經是笑柄,心高氣傲卻是個傻子,韋團兒那般嘴臉一看就是個賤人,武寧柔被誇贊兩句便以為人家是對她真心實意,韋家暗地裡早就成了武承嗣的狗腿,韋團兒又是個愛鑽營的,哄她兩句竟信以為真,還真去了東宮看望廢帝……”
她說著便支著頭睡了過去,如瑾連忙攬住她的身子喚來飛廉將人抱進去,劉衡風在一旁說道:“這阿葵是不是中了邪,怎的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古裡古怪。”
如瑾搖搖頭,隨後說道:“此事或許該問問鬼老。”說罷招來紅綢,吩咐道:“請鬼老來一趟,就說這裡有個疑難雜症望他出手診治。”
紅綢點點頭朝外走去,院子裡又恢複了寧靜。
“你是懷疑她這病症有異?”
如瑾點點頭說道:“阿葵原先雖然也神秘,但是機敏聰慧,眼神狡黠,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可現在,她依舊思慮周詳,可精神不濟,人又反複無常,老鬼見多識廣或許能對這病有辦法。”
劉衡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回身坐到石墩上,說道:“這丫頭有些手段,也不知握著什麼勢力,碧玉以及韓王的事連內衛都不知道她竟然得了訊息,你說邪不邪。”
話音一落,便從外頭傳來一聲冷哼,一聽那腳步聲便知是誰,如瑾回身看去,便見慕容昭大步而來,手上還玲著一個黑色的包裹,沉甸甸的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他走過來將包裹放到石臺上,說道:“武昭葵生母乃江南鎮遠鏢局總鏢頭之女,能文能武若不是父親早亡,她也不會被親族送去武宅為妾,武昭葵雖不是嫡出,卻深得寵愛,否則瘋癲之症後早被家族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