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袁天師被擒,作為他的徒弟如瑾自然要被牽連,只是因為袁門內的複雜慕容昭都清楚,所以如瑾才沒有被牽扯進去,不然就憑這層關系,她也得下獄住上幾日。
她隨劉衡風進去時慕容昭恰好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便微微頷首,而他身側站著刑部的廖三仵作,正用幹淨的巾子擦手,看來是已經驗完。
劉衡風進去後便問道:“廖仵作,驗的如何?”
廖三看到如瑾時微微頷首,聽到劉衡風問便拱手回道:“啟稟大人,這三人皆是被人用內力震斷心脈而死,一掌斃命。”
“掌痕可否斷定兇手?”
“不是袁天師。”
當時將假天師抓捕理由是他帶人夜闖私宅,謀害那幾個平安幫長老,可眼下證據不足還能繼續關著麼?
如瑾倒是希望他在那寒冰牢獄裡多吃些苦頭,也可以藉著機會看看他背後還和什麼人勾連,此次下獄,那幕後之人是會借機將他滅口還是會費力搭救。
廖三又說了些其他,都是不利的證詞,劉衡風差人送走廖三,便說道:“如瑾,袁天師乃你的師傅,所以此案請了廖三過來。”
如瑾施了一禮說道:“這是自然,我理應迴避,只是方才聽那意思我師父並不是兇手,大理寺要因何緣由拘著他。”
劉衡風還未說話便被慕容昭抬手攔下,他說道:“李展風冒名袁天師不過是仗著八年前那次意外,他與天師又無血緣,相貌自然不同。”
“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原形畢露!”
“嗯。”
“剪了他的鬍子,再命人指認,他要如何解釋自己模樣大變?除了我與坊主還有那些朝臣,甚至陛下也能辨認!”
慕容昭也露出淺笑,說道:“那些暗處的礦山、違法的買賣內衛已經開始清理,他即便想攀咬也沒有藉口。”
如瑾用力的拍了下手掌,沉聲道:“逍遙這麼多年,他也該受懲戒了!”
劉衡風聽他們說話,不解道:“為何辨認?你們在說什麼?難不成……這天師是假的?”
“將我騙了八年之久的假貨!我真是瞎了眼,竟沒有早些認出來。”
“怎會……”
慕容昭看了劉衡風一眼,抬手按了按如瑾的肩膀說道:“明日一早,我差人帶你過來,你想問什麼便問,反正此人定是難以再見天日。”
“好。”
宣教坊忽然死了三個長老人物,大理寺、內衛和軍營都派了人強行進入坊內巡查,防著那被煽動的百姓忽然鬧事。
慕容昭定是一夜未睡,送如瑾回去時坐在車上便靠著車壁閉目休息,如瑾安靜的坐在一側,想了想悄悄伸手過去抓住慕容昭的衣袖,很快便被他的大手握住。
“大人睡吧,我保護你。”
“好。”如瑾輕笑著收緊手指,放輕了呼吸,盡量不去擾他。
一路輕晃,車馬穩穩的停在巷口,慕容昭立刻睜開眼,率先跳下馬車。
如瑾搭著他的手臂下車,抬頭小聲道:“昨日是我不對,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大人不要生我的氣。”
“不會,早些回去休息。”
“大人,你也是。”
“回吧。”如瑾忽然不捨,上前輕輕抱了他一下,頭頂被拍了拍,慕容昭留下一句“保重”便朝巷外走去。
如瑾看著他轉出巷口才往回走,剛走了兩步猛的停下,指尖的銀針便朝著一處樹影遮蓋的地方飛去。
高處傳來“叮”的一聲。
如瑾面色冷然的盯著某處,手上也甩開九節鞭,厲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藏匿在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