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將短刀抽出,用手指敲了敲鋒利的刀刃,臉色沉沉道:“你為何總是要激怒他,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麼?你和他又什麼舊怨?還是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我總覺得……”
“什麼”
“你想親近他,就好似一個家裡那個調皮的兄長,總是會去逗弄默不作聲的弟弟一樣,你雖總是言辭挑釁,可是……這天下能讓你毫無顧忌信任的卻也只有他,不是嗎?你放在我手裡的東西與其說是託付我還不如說是託付他,信他不會和那些狗官一樣謀劃你的銀錢。”
金玉堂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在如瑾瞪視下逐漸收斂,眉心也漸漸攏起,如瑾手指翻飛,短刀在手中旋轉,她猛的朝金玉堂襲去。
“如瑾,你……”
回應他的是如瑾淩厲的招式,寒光無影卻將他逼得只能接招,牢中兩道身影你來我回,如瑾角度刁專加之金玉堂受傷便佔了上風。
“唰”短刀劃過,金玉堂胸口一涼,緊接著是一陣細微的刺痛,胸口被如瑾劃了一刀。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慕容昭做什麼!”
金玉堂揪了揪被劃破的衣裳,沉沉的看著如瑾,那一刀若是再用力些便真能將他殺了。
他沒想到如瑾這般敏銳,而且為了維護慕容昭真會對他出手,有些失落卻也有些欣慰。
於是笑道:“你這般我會傷心的。”
“我只知道你對慕容昭有所圖謀,金玉堂我們朋友一場,你卻利用我算計他,為了你的這些東西,他不得不處處護著我不被朝中那些人盯上,還要冒著被聖上猜疑的危險,你……”
金玉堂抬手將她的話打斷:“只要你在他就一定會出手相助,這個道理我懂、武殿下懂,我們都不是要害他,可是某些時候有的事唯有內衛能做到。”
“那你為何見到慕容昭時總是冷言相向,他得罪過你?”
金玉堂失笑,“阿瑾,你難道不覺得是你的慕容大人看不慣我?難道只有我對他冷言冷語,你看不到他對我咬牙切齒?”
“你招惹他。”
“呵,我又不是三歲幼童。”說罷見如瑾臉上紅了紅,便指著自己胸口處的傷說道:“還從未有人敢在我身上留傷,這次咱們也算是扯平,多謝你護著我的東西。”
如瑾將懷中準備好的那些東西一股腦都給了他,說道:“想必這也只是你的九牛一毛,你分散在各處不過是迷惑他人視線,真正的大財寶還不知藏在何處!”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誰讓天下能掙到錢的地方太多,而本莊主的對手又太蠢,與其讓別人發財為富不仁,還不如讓我拿著造福百姓。”
如瑾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說道:“我倒是好奇金莊主打算花多少銀錢來買自己的命。”
“怎麼替我心疼?”
“怎會,破財免災,多少都不怕的。”
金玉堂指尖繞著玉佩說道:“八千萬兩黃金外加地契、珠寶……足夠朝廷將那兩座大殿建起來。”
“那你……功德無量。”
金玉堂猛的將玉佩和鑰匙收入懷中,說道:“我給你的匣子是些贈禮你收著便好,他日定是有用處,明日你宅子外的那些高手也可以撤離,我的銀錢交出去,自然就沒人再去擾你,京城物價半月內便會恢複,你準備著重開綵衣坊吧。”
說罷眯眼的看向牢外,又加了句:“尋些人到京中大戶人家招呼一聲,就說金莊主散盡家財得了一命,日後便要重新開張,請各位多多捧場。”
如瑾瞭然,他應該是怕朝廷中人又作祟,得了他的銀錢卻出爾反爾。
便點點頭道:“放心,我回去後便派飛廉他們帶著禮走訪各位老客,朝廷應不至於……”
“不至於什麼?血書一案抓我下獄,眾人誰不知道這就是個朝廷斂財的藉口,真兇逍遙倒是將我抓來頂罪,這雷厲風行的速度也不知謀劃了多久。”
如瑾蹙眉道:“血書一案,那些人專挑你的酒樓犯案,聽聞你的幾個管事也在最後聯名將你告發,不巧的是武承嗣似乎與你還有些人盡皆知的舊怨,那些血書寫的又都是武承嗣罪狀,所以……”
金玉堂恍然,冷聲道:“所以,這案子是有人專門為了害我而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