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如瑾撫了撫鬢間的發簪轉身回了書房,晚間要去天牢夜探金玉堂,也不知此人被整治成什麼樣子。
雖然平時算不上多親近,兩人總是各懷心思藏著戒備,可是她卻從未懷疑過金玉堂的品性,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
他是有些手段,可是絕不卑劣下作,他也斂財,可是絕不強賺那些不義之財,他雖滿口不正經,卻從未真的欺人辱人。
如瑾一直覺得,以他的心智,日後定會為自己謀劃一個錦繡前程,誰知竟會下了獄。
將先前金玉堂留下的檀木匣子開啟,裡頭是厚厚一疊金店的票據,如瑾粗略一看少說得有千張,都是百兩面額。
暮草看著那疊銀錢,嘖嘖稱奇,“這得掙幾輩子才能掙這一匣子,難怪金莊主會被人盯上,那些人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你瞧瞧這銀錢!”說罷還用手摸了摸,搖頭嘆息。
如瑾也拿著那銀錢心神恍惚,這麼多的銀錢胡吃海喝一輩子都花不完,金玉堂手中到底握了多少。
“當初田德順便懷疑他手中握著藏寶圖,不然萬貫家財他是如何打下來的,他也就二十出頭,哪裡來的本事。”
邊說著邊拿出五百兩的票據塞到荷包,有些不捨的將剩餘的那疊銀錢都放到匣子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鎖起來。
“若是咱們拿著這些銀錢藏起來,將手中的這些令牌都扔了,待金玉堂在天牢死了,咱們就可以逍遙度日了。”
她說罷,暮草撇了撇嘴端著湯碗,說道:“你也就說說而已。”
如瑾摸了摸木匣又將它塞到木架下頭,剛站起來,飛廉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主子,你猜怎麼著!”
“我又不是神仙坐在屋子裡便可通曉天下事,怎麼了,外頭天塌了?”
飛廉憨笑的摸了摸頭,隨後又一臉幸災樂禍道:“你猜對了一半,我剛才將阿葵姑娘送回去,便繞到市集走了一趟。主子可還記得,左相武承嗣在洛河寶圖旁側建的那座廟?”
“說是請了能工巧匠塑了觀音像,和聖上九分像,當時還被嘉賞了一番,咱們自到京城以來我還從未去看過,怎麼?塌了?”
“昨夜忽然著了火,經久不息,隨後轟然倒地化為一堆碎石,而且……據周圍人說,還看到一隻銀狐從廟內竄出,身上銀光直奔月亮上去了呢,很是邪乎。”
如瑾嗤笑,“又是哪個胡說八道的編了這瞎話,還往月亮上跑,當是玉兔麼!”
“這還不算,關鍵是那場大火燒死人,不過已經被巡防計程車兵抬走了。”
看來,很快大理寺就要招她去了。
眼下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是偶然之事,此次聖廟著火,定是有人私下為之,火、狐、月……
是要以心月狐為名造謠麼?
道門第二十八星宿之心宿便是心月狐,為蒼龍第五星,乃龍小腹之精。
而且心宿之精又屬火,所以常有火狐一稱,傳說庇佑天下姻緣。
如瑾眉心越來越緊,沉默的看著案上的木紋。半個時辰不到,大理寺便來了人,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問:“死者可是一對戀人?”
劉寺正手下那人愣了一下,點頭道:“袁仵作怎麼知道?巡防士兵一見寺廟著火便調了人團團圍住,沒人知道裡頭情形。”
如瑾淡聲道:“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