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劉寺正?”
如瑾側頭便看到狄大人也探身看著外頭,點點頭道:“看樣子他好像要……”
“刺殺?”
“是。”隨後看著那茶樓裡來來回回的人問道:“大人可知那裡頭是誰家的人?”
“韋家那位庶出大公子韋休寧,現金吾衛將領,掌管大半皇城防衛,身後是他的那些個妻妾。”
如瑾蹙眉看著角落裡的劉衡風,他將鬥笠戴上又用黑巾遮面,他要動手……
“不好!”
說罷便起身朝外跑去,飛廉也急忙跟了出去,如瑾直奔劉衡風所站的位置,在他沖出去之前猛的甩出長鞭將他拉了回來。
劉衡風不知是如瑾,反手就劈下一刀,被人擋下。
如瑾看著身前的背影鬆了口氣,緩緩的松開手中的鞭子,輕聲道:“大人怎麼也來了。”
慕容昭回身看了她一眼,見她無事便冷冷的看著劉衡風,“這要問劉大人想做什麼!”
劉橫風扶著被慕容昭砍麻的手臂不甘道:“韋家依附武承嗣蛇鼠一窩,大理寺不能將他如何,可我絕不會由著他逍遙!喬兄那麼一個與世無爭之人獨獨就惹過他,定是被他所害!”
此時韋休寧攬著一女子出來,滿面春風得意,再想想喬知之……一身汙穢的躺在停屍房。
眼見劉衡風怒氣又起就要撲出去,被慕容昭拽出後領拖了回來一直拽到巷子深處,摔倒地上。
“蹭”寒劍出鞘,慕容昭冷眼看著地上的劉衡風喝道:“放肆!刺殺朝廷官員本官豈能坐視不理!身為大理寺官差竟知法犯法,劉衡風!你算什麼官!”
“官?眼看著那畜生逍遙法外卻只能在那裡束手無策,我要這官位何用!我……”
“虧你還在官位多年,竟不如一介女流,如瑾、紅綢他們哪一個不是身負重仇,誰像你這般莽撞沖動!此處是百花坊地盤,你一旦動手三招之內無法制服韋休寧,這裡的高手便會將你擒拿,你若被抓還指望誰替喬大人申冤!連這些都看不透,還出手報仇簡直愚蠢至極!”
慕容昭說話半分情面都不留,如瑾看了看,沖飛廉點了點頭,他上前將劉衡風扶起。
如瑾在一側也勸說道:“劉寺正,我和慕容大人也恨那逍遙法外之人,可是刺殺絕對是下下之策,還請稍安勿躁,咱們坐下來仔細談談,從長計議。”
慕容昭收回佩刀冷哼一聲便朝先前如瑾他們用飯的酒樓走去,如瑾他們隨後也跟了上去。
狄大人定是看到了下面的情形,見他們進來便搖頭嘆息了一聲。
劉衡風面色難看,但是見到狄大人時還是恭敬的行了禮。
“坐下喝杯熱茶吧,多事之秋人心躁動,你們莫要被帶偏了路子。”
慕容昭冷冷的站在視窗默不作聲,劉衡風側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說道:“大人,您說眼下該如何,喬知之此人您也認得,一門清廉,只有這一子,還是個老好人……讓他們兩位老人家如何過活,他父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拂一二,可是他竟被害死!”
說罷捂著臉垂下頭去,慕容昭回身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已經稟明聖上內衛接手此案,定會詳查,你此時作案不是添亂麼!”
劉衡風抬頭狠聲道:“韋家恨你入骨,定會處處阻撓,倒不如……”
“倒不如什麼!韋休寧的將軍一職你以為是白來的?赤一同他對戰都是險勝,何況是你!”
狄大人皺起眉頭,說道:“二位若不嫌棄不妨將此案說出來,本官或許可以出出主意。”
如瑾見慕容昭點頭,便理順此案脈絡,將驗屍結文和那些下人證詞都說了一遍。
狄大人說道:“我倒是覺得如瑾的推測頗有道理,朝中諫言官都是聖上親點的純臣,不參與派系鬥爭,否則李武兩派鬥爭朝堂早就分崩離析,正是這些中立之臣才將兩端平衡下來,所以不歸附武家的絕不是喬大人一個,既然別人無事,他就不會毫無預兆的出事。”
劉衡風皺起眉頭,“大人也覺得喬補闕是同人起了紅顏之爭?”
“從驗屍的結文來看,兇手將其溺斃於糞池又劃傷他的容貌,都是出於侮辱踐踏的意圖,那人看不慣喬知之儀表堂堂,清廉自好,甚至嫉妒其俊秀的容貌……試問何人會用這種手段,若是一般仇怨,手起刀落不是更為省事,為何要用這些手法折辱。”
如瑾點點頭,看向劉衡風問道:“紅顏之爭並非是貶低喬大人,男女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不是說他潔身自好、很是痴情?那麼,他身側懷了身孕又被喬老夫人送走的婢女或許和此案有些關聯,不妨尋來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