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妙手定是去尋全伯,我們的人都跟著呢,訊號一亮,便沖進去。”
“嗯,走。”
暮草去送那小子,如瑾便帶著飛廉、紅綢和百花坊的幾人朝妙手跑了的方向追去,很快上空閃起訊號煙花,看來是圍住了全伯。
這煙花很是絢爛,路空空獨有之物,看來這一回她也來湊了熱鬧。
如瑾抿了下唇,加快步伐往一條僻靜的巷子沖去,右手邊的院牆上傳來一聲長哨,如瑾抬手朝牆頭的路空空揮揮手,將面上黑巾拉上,縱身一躍便進了院,到了後院的花園之中時便聽到妙手在喝罵。
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同周圍的人講道理,這聲音熟悉的很,正是四年多沒見的全伯。
他本就是一副老實本分的嘴臉,說話時顯得特別誠懇,此時一字一頓的哀求,竟讓人很是憐憫。
“請各位好漢手下留情,我家只有一個老漢一對兒女,身無長物,也從未害過人,不知為何得罪了各位,還請明示,若是老漢先前有啥地方做的不妥,定立馬改正。”
如瑾踩著碎石走過去,撥開護衛走到全伯跟前,他躬身施禮沖著眾人誠懇的說話,那腔調語氣甚至是神情都像極了一個可憐無辜的老人,可就是這副皮囊掩蓋著內心的陰險惡毒!
她直直走過去,笑著說道:“全伯,好久不見,您還是這般神采奕奕!沒想到您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還有……兒子,怎的在越王府時從未聽你說過”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全伯,用刀尖將他的頭抬起,便對上那雙令人眸子裡的震驚。
“瑾丫頭……”
“全伯好記性,竟還認得我?”
“老奴……”
“別呀,您怎麼會是奴呢?聖子和聖女的爹,不就是聖父?救苦救難、普度眾生……我倒是該拜你,怎能做你的主子,豈不是折了自己的壽?再說了,以你們這父女的德行,我也不敢做這個主子,消受不起你們的忠誠!”
如瑾心中怒氣越燒越旺,用刀抵到全伯的胸口,刀還在鞘中傷不到人,她甩手一揮便敲在全伯的膝彎和後背,他“撲通”一下便撲倒在地,妙手慌忙接住他的身子,便也跪在一側。
“爹爹!”
“好一齣父女情深……”
如瑾諷刺的看著他們,緩緩摘下巾子,妙手抬頭看到竟是如瑾,咬著牙罵道:“你這個災星,陰魂不散。”
“哈哈,災星!”如瑾大笑出聲,猛的蹲下身掐住妙手的脖子,說道:“姑奶奶生來就是專門懲治你們這班混賬走狗的惡鬼!你不是尋了霍齊富認祖歸宗,如今怎的成了他的女兒,你怎的這般下賤,連爹都換個不停,還做聖女,也不怕這般德行坐在高臺上引了雷劈死。”
妙手氣的面色發白,轉頭看向全伯,“爹,方才定是她搶走了平安!”
全伯看向如瑾懇求道:“瑾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當年種下的孽,和平安毫無關聯,他還是個孩子,請您放過吧。”
“平安?那個聖子?”見全伯點頭,她溫聲道:“可以。”
“多謝瑾姑娘!奴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
如瑾諷刺一笑,“那你去殿前將如何謀害我父的罪責一一說清,讓我父兄的案子昭雪,做得到我便將那小童還給你。”
“二王之亂已成定局,當年的罪狀也都是清清楚楚,奴只是為了保命才順勢告密,獲得減刑。瑾姑娘,王爺造反,老奴勸說不住,唯有明哲保身,你一向聰慧,應知我只是被逼無奈。”
“全大勇!我父兄已死你便在此處信口雌黃!竟還勸說不住……你當我是傻子麼!沒皮沒臉到這般地步!”
說罷,朝身後大喊:“紅綢!你出來告訴這位忠心為主之徒,當年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紅綢自如瑾身後走去,冷冷的看著全伯,摘下巾子走到他跟前,沉聲道:“想必您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的臉,只是,我父蕭書成你定有耳聞吧!”
如瑾見全伯的眼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一下,便說道:“江州刺史府的牡丹園女鬼殺人案,饒州吉水村礦山一案、你們處心積慮引我入局和李展風那個老東西一同害我,如今還在此喊冤?你簡直就是誅心!”
說罷,寒刀出鞘便朝地上兩人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