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手上力道漸重,竟將一個瓷碗捏碎。
“怎的這般不小心,快,拿藥箱來包紮。”
路空空一直是個火急火燎的性子,見如瑾手上流血便著急的幫她料理,所以待傷口處理好後,手被包成一個粽子。但是知道路空空是好心,便也沒有多話,笑著謝過。
坊主一直端坐在案前,待她們都收拾停當,才說道:“你且放心去吧,我會派身邊最好的護衛暗中護你,只要那裡不是萬人設伏,定能保你平安。”
“多謝坊主。”
“不必客氣,我亦有責,一直替你留心他的蹤跡竟沒有發覺人有異常,抱歉。”
如瑾連忙擺手,說道:“怎能怨你,我自己的師父都未曾察覺,更何況是你,反正我已知道他不對勁,這次去先探聽一二,師父現在生死未蔔,此人還不能死,他當年定是使了計策將師父暗害。”
坊主用扇子敲打手心,說道:“袁師父那般智慧的人,對人心善惡一眼便能分辨,當年是知道你生病,他才急忙南下,可是半路竟改道他處。你覺不覺得,能讓他將你擱置一邊,而匆忙去見的人,定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很重要的人物……可師父那時已隱居,不再接觸朝堂上的人物,所以那人或許是他的舊友,南境,那裡有誰?”思索著,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她坐直身子,沉聲道:“慕容昭以前說過,師父在南境有個師弟,坊主你可曾聽你師父說過此人?”
“師弟?”
坊主也陷入思索,良久才說道:“師弟倒是不知,可師父曾說袁天師最早時便從南境部落而來,一路蔔卦推演,神乎其神,名聲也是從南往北傳來。他雖最後居住京師還領了火井令,可他的根脈應在南方。”
如瑾點點頭說道:“坊主可否細查此事。”
“自然,袁天師若是被害,我定查的兇手將其碎屍萬段!”
坊主眼中寒光一閃,緊緊攥住扇柄,如瑾斂袖一拜謝過。
她知道,坊主對師父很是感激,曾經中毒也是師父不辭辛苦遠走北塞為他尋藥,才救了他一命,所以後來對她也竭盡所能的幫助,只是二人都是那不喜寒暄的人,心中記恩,不宣於口。
有了他的承諾,如瑾已踏實下來,不怕那深山裡有什麼危險,一心籌謀著如何探聽到師父的下落。
走時路空空將她送出,遞過來一個瓷瓶,“我前幾日從一個富商家中偷來的,據說可解百毒,小花也說此乃神品,給你。”
“這麼好的東西,你……”
“拿著吧,小花這裡的寶貝多得是,你常年奔波,又七災八難,拿著保命。”
如瑾上前抱了抱她,將東西收到腰間,笑了笑轉身離去,大恩不言謝,多說也無用,唯有記在心裡。
從百花坊出來,她便直奔城外雲霧山,飛廉趕車,一路快馬疾馳兩個時辰才看到那山的輪廓,到了山腳下時,尋一砍柴人問了上山的路,便步行而上。
“你們一會兒便守在門外,任何人出現都莫要去追去搭腔,定要驚醒,若是出了變故也不必驚慌,坊主的人馬定先於我們進了山,他們自會出手相助。”
“是。”
囑咐好以後,主僕三人便上了山,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一進那林中院落,看到的人竟是……裴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