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見路空空閑下來不再聞詢,便將熱茶推到如瑾跟前,說道:“你過來是因為袁天師一事吧。”
“坊主神機妙算。”
“不然,這世上還有何事能讓你這般掛念,你先前一直讓百花坊給袁天師帶信,可那些人從未收到他寫出來的回信。而且百花坊的手下還說,有其他人也在查他,除了內衛還有另一股神秘的力量。”
如瑾點點頭,說道:“坊主已幫助我多次,多謝。”
“師父走時囑咐我要助你護你,所以這些舉手之勞你也不用多言,這次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麼?”
“坊主請看此信,再看這封信。”
坊主掃了一遍,說道:“倒是有幾分形似,但,並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雖然都以行草書寫,但是細節處,那些不經意的習慣依舊不同,這是什麼?有人仿了你師父的信?”
如瑾苦笑一聲說道:“枉我自稱仿字高手,卻終究技不如人,這般不同的字跡,我竟沒有發現蹊蹺之處,當年的意外我並不知情,可師父瘋癲的樣子太過駭人,之後治好後性情便變了。我一直以為字跡不同是因為性情變化,可如今看來……”
“慢著,你的意思是,現在的袁天師另有其人?你先前竟沒有發現?”
“我一直憂心師父身體,不敢觸及八年前的舊事,怕他舊疾複發,誰知卻被他人鑽了空子。”
路空空聽到此處也明白緣由,瞪圓了眼睛,大聲道:“你說現在那個長鬍子的老漢是假師父!”
“嗯,我如今已斷定,此人就是假的,所以我今日來求坊主幫忙。”
“如何幫?”
“他寫了信命我到城外雲霧山說話,我不知他是否要使壞,但是確實不敢孤身涉險,所以請坊主派些高手護我。”
坊主聽完很是爽快的便應下,只是末了淡聲道:“為何不尋昭衛,據我所知他手中還有一股神秘力量,朝廷不知,慕容家也不知,厲害的很。你們不是已經私下互述衷腸,如今為何這般見外。”
路空空也咯咯的笑了一聲,一直沖她擠眉弄眼。
如瑾蹙眉說道:“坊主難道還在東宮安插這人手?”
不然怎會知道她和慕容昭的事……
“東宮勢力繁雜,我自然好奇,少不得要打探一二。”
如瑾不禁佩服,“坊主真是手眼通天。”
路空空撇了撇嘴,說道:“呆子,我們也是擔心你才派了人過去,怎會去監視你!”
“那如瑾要多謝二位。”
“客氣客氣。”
路空空裝模作樣的擺擺手,如瑾不禁失笑,坊主看了她們一眼,面色淡淡道:“如今東宮已封,你還做你的仵作倒也不錯,只是二公子在慕容昭處也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別人說這話如瑾定會與之理論,證明慕容昭的可靠,可出言警告的是百花坊主。
他和慕容昭性情相似,絕不會閑話家常說些無用的話,如今說這句話,定是查到什麼。
於是頓了頓問道:“坊主,可是在疑心慕容昭?”
“你可知現在已有傳言,說航海令在越王家,老宅已被人掘地三尺來尋令符?那物一向是血脈相承,你父兄已死,只剩二公子,按理說他定是知道令符的下落。”
“所以,慕容昭帶走我二哥實則是尋找令符?”
坊主淡淡的看著如瑾蹙起的眉頭,說道:“只是推測,你若信他便當我沒說。”說罷,便垂眼去看手中書籍。
此時,路空空抿了抿唇,湊到如瑾跟前小聲道:“阿瑾,你以為當初柳氏為何去尋慕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