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也不知慕容昭他們能不能趕來救自己,既然要死,她也就不怕得罪這個人,定要罵他解氣。
金安藏大步過來,恨聲道:“我先送你下去!”
如瑾被甩在地上,金安藏回身從牆上抽出刀便朝著她的頭頂揮了一下,寒氣掠過臉側,割斷她的頭發,她眼睛都沒眨依舊滿眼諷刺的看著對面神情癲狂的金安藏。
“柳氏怎麼就懷上了你的孩子?”
金安藏的臉色驟變,眼中的惡心一閃而過,他蹲下身抬起如瑾的臉,“那是個野種!”
“就是你的,柳氏去找我那日你就在假山後頭看著,但是你沒聽到她同我說話吧,她說讓我救救孩子,說金出你的名字,只不過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現身。可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
她如今也不管什麼真假,一心想著擾亂此人思緒,便隨口扯謊,這些話柳氏根本沒說過。
但,貌似是實情。
金安藏,掐著如瑾脖子,“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如瑾笑的越發瘋癲,眼睛瞪了老大,“你知道我師父為什麼選了你?就是因為你是個唯利是圖的走狗!”
“就他!一個廢物!擔不起袁天罡身上的擔子,又控制不住袁門,只會和那些見不得光臭蟲打交道,他能成什麼氣候!也只有你是個傻的,大把的金銀送出來……”
“嘭!”
話說到一半的金安藏,被一隻短箭穿透頭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如瑾,直直的栽到地上。
如瑾也被他拽倒側頭看著那扇木門被人一腳踢開,她行動遲緩只能眯著眼看向來人。
“瑾姑娘,你沒事吧!”
“姐夫?”
裴守德見她如此稱呼頓了頓才走過來,蹲身將她扶起來坐到一邊的榻上,“姐夫為何在這裡?”
“可有傷到?”
如瑾見他垂眼避開問題,吃下他遞來的丸藥,抿了抿唇說道:“姐夫,大姐死了,她被人鎖在養滿了蠱蟲的井裡,死的時候身上已被蠱毒侵蝕。姐夫,她早就被人盯上,這些你之前知道嗎?”
裴守德抬眼看著如瑾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找了她許久,不知道她被什麼人帶走。最近公主查到線索,我才找到了韋休寧,可是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大姑娘的影子,隨後我又尋到金安藏,跟了他三個多月。他的替身曾將我引開,後來我用了追風蠱才又尋過來,只可惜……大姑娘還是遭了難。”
如瑾吃過鎮痛止血的藥丸,身上痛處減輕許多,看著地上的金安藏說道:“你確定這個就是真的金安藏?”
“不會錯,我跟了他這麼久從未讓他消失在視線內。”
“此人身上還有許多謎團,可惜,讓他死了……”
“瑾姑娘,咱們先離開此地。”
如瑾點點頭,由著裴守德將她背出院落,回身看著這個破敗的屋子,問道:“這是何處?”
“東宮的一處廢棄許久的院落,先前是居住著某位侍妾,應該空了十幾年了。”
“你跟蹤金安藏的時候都發現了什麼?”
裴守德的聲音沉沉傳來,如瑾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覺得他說話語氣很淡薄,“此人平時很小心,一直在幕後操縱其他樂工外出動作,而他自己就在宅子內看琴譜彈琴寫字下棋,好似一個書生。只是最近外出頻繁了些,我見他私下會與不同人見面,不知在談論什麼。”
如瑾趴在裴守德肩上,小心的揉了揉肚子,他感覺到了便放慢腳步。
“姐夫。”
“瑾姑娘,我沒有和大姑娘成親,當初王爺只是為了穩住軍心,為了讓我好生護著大姑娘才做的這安排,我們還未拜堂。”
“可在我心中你已是姐夫,是父親最信任的親衛。”
裴守德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嗯”了一句。
“常樂公主對你如何?你追隨她是情願的麼?若是有什麼苦衷我會盡力幫你從哪裡逃出來。”
“不必,我……我是甘願的。我受她救命之恩,承諾做她護衛。”
他說這話時候,臉繃的很緊,架著如瑾雙腿的臂膀也變得僵硬。
如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常樂公主似乎動作不小,眼下已經引起內衛的注意,我怕東窗事發,最後你也難逃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