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回身看了一眼說道:“巫蠱一案到此也算是查清,不過是尋一些人作證罷了,我自有計劃,三日後便會有成效,你且等著就好。”
“嗯,只要二哥安全就好。”隨後看了眼周圍,又問道:“大人,你可知道長生不老藥的存在?”
“民間編故事騙些百姓罷了,長生不老……怎麼可能。”
如瑾回身倒著走,雙臂抱胸正色道:“平頭百姓辛苦度日要長生做什麼,反倒是你們這些富貴人家,坐擁萬貫家財又手握重權,你們才是那些捨不得死的人,瞎編的故事騙你們才對。”
“有話就直說。”
如瑾吐了吐舌頭,說道:“殿下說蠱人之血是長生不老藥的藥引,想成功的培育一個蠱人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李蒨是純陰的體質,又是正經的皇家血脈,她自小嬌氣一家人都寵著,所以平日的滋補藥材吃了許多,可以說是個千載難遇的宿體。”
差點不小心絆倒被慕容昭瞪了一眼,如瑾又急忙站好,接著說道:“更巧的是,青泥珠是長生不老藥的一味重要的藥材。”
“青泥珠?”
想必他也想到了之前呂四心心念唸的青泥珠,和它引起的一系列事端。
如瑾聳聳肩,說道:“所以說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那些人擠破腦袋的搶奪青泥珠究竟是圖了什麼,一說是藏寶圖、二說是航海圖,現如今還有長生丹,到頭來就是咱們這些跑腿的小嘍嘍奔波勞苦累個半死。”
慕容昭失笑,看著她說道:“那些愛管閑事的就非要去究根底,袁如瑾,此事同你並無關聯。有人犯案,就去破案,至於一些夠不著的事也不必去深究,知道的太多也不過是自尋煩惱,還讓人覺得你是個麻煩。”
他頓了一下拍了拍如瑾的頭頂,語重心長道:“有時候裝傻充愣反倒是個避難的好手段。”
如瑾知道他又是在指桑罵槐,在暗指武旭,便笑了起來說道:“我記下了,反正我就是個仵作罷了,尋常時候驗屍,其他的事也不去多嘴。那枯井今日再散一日,你便命人打撈吧,底下肯定有屍身,雖然不知道那些屍骨還是否完整,但是終歸能尋到些蛛絲馬跡來判斷她們的身份。”
“嗯,先回去休息吧,我還要回宮複命。”
“好。”
兩人在如瑾的院前分開,如瑾正要進院餘光便瞥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來,本不想理會,那人卻快步攔在她身前。
“袁如瑾,你命可真大,東宮後宅的人死了大半,你卻安然無恙,看來多搭上幾個男人就是好,都想著法子護你。”
如瑾側頭看著韋團兒,她面色紅潤眼睛明亮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高興的事,整個人有種詭異的興奮感。
好在周圍還站著好些東宮護衛和羽林軍留下的巡邏士兵,如瑾心裡也不怕她作什麼妖。
“韋大人有什麼指教?”
“臉皮可真厚。”
“妾身臉厚是自己的事和大人沒有半分關系,若是你成心就想說幾句難聽的話來羞辱,我奉勸你省省力氣,早些離開此地,東宮最近陰氣重,別到時候在這裡吵嚷起來驚了這裡的冤魂,粘上什麼髒東西回宮沖撞了貴人,倒是後少不得要惹些麻煩。”
韋團兒挺了挺胸前的雪白,湊到如瑾身邊抬手搭在如瑾肩上,小聲道:“我奉勸你別多管閑事,如瑾,東宮的巫蠱案已經結束,聖上已經將殿下的兩個蠢妃處死,以後你就是東宮的最受寵的女人,殿下膽小怕事又無能,你只要攏住他的歡心,這後宅就是你的天下,何必去招惹那些是非。”
如瑾嫌惡的將她的手撥開,退了兩步,這韋團兒身上有股男人的味道,如此一細想如瑾便知道她方才做了什麼。
還未出閣的女子就這般放浪,跑到東宮幽會男子,真是惡心至極。
她眼中的鄙夷很明顯,韋團兒撫了撫鬢間的珠花,勾唇一笑說道:“做什麼擺出貞潔烈婦的臉色,你那勾三搭四的名聲比我可厲害多了。”
如瑾不想與她多話,轉身便往前走,卻被韋團兒抓住手腕。
“若是你敢動金安藏,我就叫你和那幾個下人死無葬身之地!”
嗯?
她怎麼和姓金的扯上關系?
如瑾蹙眉看著韋團兒,用力甩開她的手,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武寧柔過來住了一夜就上吐下瀉還死了那麼多的侍婢……我來猜猜,下藥的是你吧!”
韋團兒眯了眯眼睛,厲聲道:“袁如瑾,你知不知道自己自作聰明的樣子讓人很想宰了你。”
“做賊心虛的人才怕人說出真相,我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你花了大力氣將武家女兒哄過來,許了她東宮之位,本想使計讓武寧柔的閨譽毀在殿下手裡,卻沒想到殿下是真的病重不醒。本想在此和金安藏密謀,轉而發現他對這位名動天下的女子很有興趣,所以就將她的婢女都推出去,卻都被殺了。”
隨後又撫了撫下巴,說道:“他嫌那些人……血髒吧。”
如瑾見韋團兒的瞳仁緊縮,身軀繃直,指尖攥著錦帕犯了青白,便知道自己猜對七八分。
緊接著又諷刺道:“金安藏是個不近女色的人吧,那你這是把誰當了替身去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