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氣急,沒多少力氣!方才差點將她脖子掐斷,見李溫咳得厲害,也不忍對李蒨苛責,但是很後悔將他帶來。
李蒨又睡了過去,李溫吃了一粒紅色的藥丸也止了咳,擺擺手說道:“我從她口中模糊的聽到兩個人名,金安什麼還有韋……休寧,很含糊,我只能聽到這麼多。”
“金安……難道是東宮之中的樂工金安藏?韋休寧,韋姓,和韋團兒可有聯系?”
慕容昭看了李蒨一眼說道:“韋家的庶長子,韋團兒的兄長,如今是左金吾衛的將領,官階不低且手握軍權。他和李蒨相識?”
李溫點點頭道:“她說當時越王府出事前,韋休寧曾與她見過幾次,後來又識得瑾兒方才說的那個金安藏,他們將她安置在城中一處宅邸,她隱約記得當時金安藏時常來同她切磋琴藝,還讓她學習一種很奇怪的琴譜 ,唱的曲也很生澀,還每日讓她焚香沐浴,禁止她吃好些東西,大多數的時間就是在喝茶水。”
如瑾想了想說道:“沐浴齋戒,辟穀,難道是在修行。亦或是迎接什麼人物或者是去參加什麼儀式,大姐有沒有說她去做了什麼?”
李溫搖搖頭道:“沒有,她只是說金安藏對她呵護備至,除了吃喝上限制,剩下的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
“大姐最後成了一個被蠱蟲寄生之人,還是千百年來都難得一見的蠱人,鬼老說若不是碰巧尋到,再過一月,她就被徹底的養成了一個活死人,被蠱蟲操縱。”
“倒是有一種邪術,專挑某種特殊生辰的女子。”慕容昭說罷,如瑾仔細的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
“李蒨的生辰八字是純陰,陰年陰月陰日,倒真是那些邪門歪道最中意的軀殼,不管是什麼血祭還是魂祭,那些有著奇怪儀式的族類就會尋這種人,說是可通陰陽。”
李溫點點頭,咳了一聲說道:“世間難道真有這種邪術?”
父親他們為了遮掩這一事,還曾經私下裡將她的生辰改了,怕日後出嫁不利,家中很少有人提及此事,如瑾也是聽師父說起過。
慕容昭說道:“天朝地大物博,有這種邪門之人也不足為奇。”
如瑾看向慕容昭,“若真是如此,那金安藏便有可能在做些不尋常的事,竟飼養蠱人,朝廷不是最忌諱這些東西麼,定要好生查查。”
“自然要查,若是這些人私底下在用活人做這種邪門之事,本官一定奏請聖上,全力追查。”
如瑾又看了眼昏睡的李蒨,無奈道:“金安藏定不會承認,大姐又無法作證。”
慕容昭冷笑一聲道:“只要他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嗯,剩下的事就勞煩大人了。”
“李溫暫且就留在你的偏殿,明日天亮之前,我會來接他,此間莫要讓任何人進來。”
“大人慢走。”
慕容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如瑾見他走後,東宮的護衛便將偏殿圍起來,她關緊房門便走到床邊,輕聲道:“二哥,當時大姐不是同裴守德成了婚?她為何能自己離開,你們沒有發現她失蹤?”
“當時府中已亂,蒨兒被關到母親的院子裡,哪有人去檢視,待我們開啟院門的時候,母親上吊自縊,李蒨也沒了蹤跡。那時候裴守德還在常樂公主處沒有回來,所以根本就沒人知道她去了何處。”
“她常年在府內,又是如何同韋休寧相識,我不記得咱們和韋家有往來。”
李溫想了會兒,推測道 :“確實沒有往來,恐怕不是蒨兒如何結實了姓韋的,而是他早就將蒨兒當做獵物,織了網等著捕獲她,蒨兒最愛熱鬧,時常帶著下人招搖過市。若是韋休寧他們存心想要騙她,簡直易如反掌。”
如瑾支著頭,說道:“我對韋休寧不知,卻對金安藏有過一面之緣,那人孤高冷傲似乎對女子頗為不屑,不過那股子冷傲勁兒倒是正好迷惑李蒨這般天真之人。”
李溫抓著李蒨的手緊了緊說道:“他們到底想用蒨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