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外頭的電閃雷鳴,壓下心中煩悶,鋪開紙卷抄了一卷經文,讓自己靜心。夜間還算安穩,外頭的守衛來來回回也沒發現什麼異狀,如瑾受不住四更天才眯了一覺,誰知第二日一早便被外頭的吵雜聲音驚醒。
暮草搓著手要出去教訓那些下人,卻被如瑾攔下。她不緊不慢的穿戴好,喝了自己的傷藥才隨著暮草出去。
“怎麼回事?”
那外頭的宮人遲疑道:“聽說是那個武寧柔昨夜上吐下瀉,說是吃壞了東西。她帶來的四個侍女全都沒了命,都說是柳侍妾冤死,惡魂勾命來了。”
如瑾點點頭,“莫要大驚小怪,惡鬼只挖那些壞人的心,你們這種好心腸,惡鬼是不會理忽的,”說罷扶著暮草的手臂走出殿門,剛走上回廊便碰上了急匆匆的韋團兒。
她此時也怕了吧,帶著武家女兒出來,卻使得人家受傷,這個責,東宮自然要擔,但她韋團兒也脫不了幹系。
如瑾面上帶著三分笑意迎了上去,恭謹道:“見過韋大人。”
“這麼快就好了?看來還是本官下手太輕。”
如瑾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思量道:“就如慕容昭所說,這韋團兒來東宮就是替某些人探路的,正好自己倒黴撞過去。她順勢就拿自己開刀,也不過是聽聞了自己和慕容昭還有武旭的種種傳聞所以心中不忿,想借此機會來個下馬威。”
平日那般張揚無度,今日竟也知道驚慌、焦急,如瑾見狀心中著實幸災樂禍。
於是淡聲道:“妾身皮糙肉厚,下次大人可以命人打的重一些。”
“袁如瑾!你不過就是個賤婢有什麼可自鳴得意的!”
如瑾瞥了她一眼,說道:“卑者自卑,賤者自賤,我是東宮殿下的侍妾,是榮華之身,哪裡來的卑賤,殿下對我寵愛有加,我又做什麼不能得意?”
“你!”
“大人公務繁忙還請自便,妾身便告退了。”反正她眼下焦頭爛額,也沒空再來打自己一頓板子,也無需和她客氣。
韋團兒的臉色難看極了,如瑾自然知道她在惱怒什麼,諸如這種人,自己可憐可悲便看不慣別人比自己好,話裡話外就要擠兌侮辱,仿若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些。
對付這類心思齷齪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不予理會,她怒我笑。
所以對面的韋團兒越是臉黑,如瑾笑的越是開心,伸手撫了撫發間金簪,越過她往武寧柔的屋中走去。
暮草在路上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得仔細,說這武寧柔本是要在那位表姐住過的屋舍中住一日,焚香抄經,望她來世幸福。巧的是,那院落正好就在如瑾先前住的碧雲閣旁邊,此時門外站了各院的侍妾和宮人,如瑾走過去便看到劉氏正沉著臉站在廊下。
慕容昭則站在屋門口,擋著眾人的視線,見如瑾過來便冷聲道:“勞煩袁仵作去驗那幾具屍身。”
如瑾急忙朝他走去,餘光瞥見劉氏一臉陰鷙的看著她,抿了抿唇還是走過去行了一禮,恭謹道:“姐姐金安。”
“袁良妾既然來了,便開始驗吧。”
“是!”
劉氏雖陰陽怪氣,但好歹沒有出聲栽贓,如瑾心頭一鬆,便大步跨進了屋內。見地上多是血灘便將身上的衣裙撩起來塞到腰間,露出裡頭穿著的裡褲。
劉氏見狀厲聲道:“袁如瑾!此處還有外男,你這是做什麼!傷風敗俗成何體統!”
如瑾無辜的指了指地面,“總不能泡到血水裡頭吧。”
慕容昭跨了一步,身替她擋住,“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