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此時不要四處傳言,近來東宮不太平,莫要自惹麻煩。”
“謝主子提點。”
他們退下後,如瑾疲憊的揉了揉眼角,身上幾處青紫現在都有些酸脹的痛感,她怕暮草擔心便沒有多言。
“過來有一陣子了,去偏殿吧。”
路上暮草疑惑道:“阿瑾,這裡會不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你不必瞞我,方才你麼問,定是遇上了什麼事。”
如瑾搖搖頭:“我從不信鬼魅之說,方才我確實被人暗襲,我還記得那股味道,還有那人身上的綢衣。可那些下人都說沒人進來,難道是天珠迷惑了我的神智,方才是錯覺?”
可是身上的淤青都犯了青,尤其是手臂上有一處是指印,定然有人來過。
可,為何眾人都沒看到……
暮草見如瑾神色如常,便也贊同道:“老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是不是這幾日太過勞累,所以被那珠子燻暈之後,夢到了壞人,那柳氏不是最愛罩著素紗,會不會是夢到她了。”
“嗯。”如瑾聞言點點頭,眼下無憑無據,說多了只會讓暮草擔心,索性就這般認為好了,將方才當做一場夢或是錯覺。
她低頭走著,忽然撞到了暮草後背。
“怎的忽然……”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女仵作袁如瑾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模樣倒是俊俏,寧柔,相比之下你只是個美人面,但是這位袁侍妾卻是長了一副美人骨啊。”
清脆的聲音傳來,如瑾聽到自己的名字,越過暮草的肩看向來人,淡聲回了一句:“過獎。”
她前些時候才在鋪子裡見過武寧柔,自然記得這張清水出芙蓉的容顏,這次穿了一身鵝黃色,顯得人靚麗了不少。
不過她身側方才出聲的這位女子倒是從未見過,看她的衣著是宮裡的女官,青色衣衫,腰間玉帶,頭上是女官出行特有的發束,在發髻上插著一根銀質雕花的長釵。
上官婉兒也曾戴過,不過她的是玉質,這人是銀,可見品階比上官婉兒低了些,但是那趾高氣昂的架勢,倒是官家派頭十足。
她們身後跟著六位宮女,手上捧著紅漆木匣。
武寧柔被那女官這麼評說倒也並未生氣,反而笑眯眯的看如瑾說道:“團兒姐姐說的是,袁侍妾這風姿灼灼,宮中許多貴人都比不上呢。”
如瑾不願在此與這兩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多話,她還想去小廚房給二哥做些好吃的,便也含笑道:“兩位貴客是來探望皇嗣妃吧,那妾身便不打擾了,告退。”
誰知那名為團兒的女官不依不饒,兩步上前攔下她。
“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那個團兒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本官是奉了聖命來探望殿下,袁侍妾既然在此,便替本官帶路。”
如瑾吸了口氣,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妾身奉殿下之命要留在身側伺候,還得去廚房熬製湯藥,耽誤不得,東宮的侍從多的是,大人隨便選一位就能領您過去。”
那女官冷哼一聲,“本官不用旁人,就要你來,帶路!”
如瑾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時候得罪她了麼?隨後他又瞥了武寧柔一眼,她一直含笑立在一側,並未勸說。
“還望大人贖罪!”
或許是出於一種直覺,她覺得這個叫做團兒的女官不安好心,何況還是和武家人一起,若是藉著這機會使壞,武旭定要吃這個暗虧。
略一思量,便打起精神應對,打定主意不去替她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