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眉眼櫻桃小口倒是個秀氣的女子,聲音軟糯,有些口音,應該是南方人。
她進來後也沒人通報,也不知怎麼走到內屋的,進來就冒出這麼一句,確實將如瑾嚇了一跳。
如瑾面不改色的起身,淡聲道:“我倒是沒有聽聞殿下出事,她怎麼了?”
那女子抿唇不答,如瑾越過她便往外頭走,卻被那女子拉住,“我來尋妹妹就是想著正好路過你的院子,咱們一同過去。”
“好。”
如瑾此時也不想同她耍心機,只是想快些看看武旭,不知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先前同如瑾半句話都沒說過,這會兒怎的來套近乎。而且,如瑾發現,這女子有些內勁,鉗在她小臂上的手掌很有力,她掙脫了幾下,竟也沒有甩開。
“我……”
“妹妹與殿下是何時相識的呢?殿下對你真是寵愛的很,為了你已經連著有好幾個月都不召喚我們了。你一來我們更是成了天邊的遊雲半點都入不了殿下的眼,妹妹可真是有福氣。”
如瑾本想讓她松開自己,聽到她這般說又咽回了話,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是殿下厚愛。”
那侍妾側頭看了她一眼,用手上的帕子掩著嘴角,小聲道:“可殿下著實可憐,這東宮也就兩個皇子,許久都未添丁。我前幾日見柳妹妹那樣子還以為她是有了身孕,本想讓她好生保住這一胎,真是可惜了……”
如瑾本是快步走著,聞言猛的停下,冷聲道:“她是被人傷了心脈死的,姐姐還是不要胡亂猜測了。”
“胡亂猜測?我也曾有過身孕,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仵作阿瑾不是神乎其神?怎的沒驗出來?”
“東宮之事自有殿下裁奪,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嘴。”
那侍妾抿唇笑了一下說道:“怪不得鬼手阿瑾引的那麼多人爭相結交,只要你在,任何的案子都可以操縱。”
如瑾甩開她的手,正要呵斥,就見她朝另一邊蹲身行了一禮,“見過皇嗣妃娘娘。”
“都回去吧,殿下已休息了,外人不便打擾。”
“娘娘,殿下是何病症?”
皇嗣妃聞言冷眼看著如瑾,說道:“你還有臉問!本宮還未審問你,方才殿下是不是在你屋中吃了東西!”
如瑾沒有答話,垂眼看著地面思索如何應對。
先前同她走在一處的侍妾用帕子壓了壓眼角,抽泣道:“殿下一直都身體康健,從沒有過病痛,怎的忽然就被邪氣侵害……”
劉氏聞言低聲呵斥道:“收起你那可憐相,殿下只是吃了些不幹淨的東西,已無大礙,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如瑾蹙起眉頭,竟還真的是那盤點心!
眼下該如何說,認不認,若是承認這劉氏定會藉著機會整治她,不承認的話也只能拖一時,待那些下人們來作證她還是要被責罰,那些借她的手想害武旭的人,定還留著後手。
“該如何……”
劉氏見如瑾一直默不吭聲,便走過來訓斥,“這回大家可都看見了的,殿下從你屋子裡吃了東西回去就中了毒,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嗣!十足的白眼狼!殿下對你那般寵愛,你竟然下毒手!”
如瑾聞言抬起頭對上劉氏那雙深沉的眸子,說道:“娘娘對妾身不滿直說便是,做什麼費力氣給我扣屎盆子,柳氏的死便向我興師問罪,現在殿下吃壞東西了也怪我,您可有證據?殿下一天吃喝多少,哪一樣不是東宮來的,你身為東宮後宅之主不去巡查,倒向我一個新來良妾發難,不覺得誅心麼!”
劉氏冷眼看著如瑾,忽然抬手朝身後的人說道:“給本宮掌嘴!巧言令色,尊卑不分,還真以為自己得寵便成了這裡的主子,賤民罷了憑什麼託大,給我打!”
如瑾冷眼看著向她走來的那些婢女,左腳往後退了半步,手指握拳,她們若是真敢動手,她也不會等著捱打。
不過倒是沒輪到她出手,那婢女抬手的瞬間胳膊上便被硬物擊中,當下哀嚎一聲捂著手臂蹲了下去。
“什麼人!”
慕容昭帶著人從另一側走過來,沖著劉氏點了下頭,冷聲道:“不知皇嗣妃為何動用私刑。”
“哼,本宮不過是出手懲治一個賤妾,怎的成了私刑,家令不在前院處理事務,倒管起了後宅之事,不覺得越矩麼!”
慕容昭面色淡淡的看著她,說道:“袁良妾是禦賜仵作,由不得她人欺辱。”
說罷,走到如瑾跟前,“跟本官去殿下寢殿。”
皇嗣妃劉氏一聽,怒道:“慕容昭!殿下已歇息,你帶她進去做什麼!殿下中毒一事還未查清,你倒是將兇手帶過去,你是何居心!”
“皇嗣妃,是殿下命袁良妾進去,你若有不滿之處,煩請到殿下跟前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