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一隻手撐著下巴,垂眼皺眉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信你,如風身份我知道的不是這麼清楚,但是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好。”
這時,慕容昭也推門進來,二柱看了他一眼,見如瑾沖他點頭,便繼續說了起來。
“我和母親確實是從山東一代逃到洛陽,弟弟是半夜被母親抱回來的,我們只拿了幾件衣裳和一點口糧就上了路。母親不讓我多問,只是說日後這就是弟弟,不管誰問都這麼說。我們有銀子,可是也不敢花,母親怕被人追上來,就一路不停的往北走。”
“廢話太多。”
二柱抿了抿唇看向慕容昭,捉摸了一下,說道:“母親讓我日後一定要學本事,照顧弟弟。她說弟弟是我們家大恩人的孩子,得生生世世的感激,哦對了。”
他從脖子裡取出一塊很是精緻的白玉小龍,只是剩了一半,他小心的遞給如瑾,“這是我母親給我的,說是我和弟弟的守身護符,若是尋不到我弟弟了就用這個去找他,不能給別人看。”
如瑾拿在手中,緊緊的捏著那個小龍,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從裡頭拿出一個白玉的小牌,中間凹陷正好就把那個小龍嵌了進去。
“姐姐,你認得如風的家人?這個東西怎麼和你的玉是一對。”
如瑾摩挲著那玉牌,玉龍和玉牌鑲嵌在一起,這才是完整的玉龍。
她和大哥是同一日生辰,十歲時父親請了當初的玉匠劉一手給他們兄妹做了這一對白玉小龍。
二柱的母親沒有給如風,而是給了二柱,應該是怕有人在如風身上發現,然後害了他的性命。
既然玉牌在此,那麼如風的身份就不言而喻,“我會派飛廉和暮草去青龍寺找人,如風就是我的侄兒。”
“姐姐,青龍寺的法師曾經說過,待他找到如風就會帶著他離開,你現在去找,很有可能會撲個空。”
“即便是這樣,我也必須去找。”
二柱沒有再勸,慕容昭看著面色冷凝的如瑾說道:“我讓順伯帶人去尋,你現在身邊不可缺人。”
如瑾點點頭沒有太堅持,拍了拍二柱的頭,將玉牌遞給他說道:“這個秘密你守著,我和家人都感謝你們母子的捨命相護,這段時間你就跟著狄大人,他品行能耐都值得你好生學習。”
“我明白,一定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
“姐姐只期望你日後能為自己而活,至於如風,我們都會一同保護他,你年紀還小不要把這件事當做自己的擔子。”
二柱卻小大人似的搖搖頭,說道:“母親說了,滴水之恩當湧泉想報,當初母親在主人家做工受了那夫婦的大恩惠,一直心懷感激。當初我病的差點死了,就是那夫人給了銀錢才請大夫為我診治,所以這一生,我都會對弟弟好,學本事保護他。”
如瑾隨後又說道:“去找青龍寺法師的事肯定是大哥安排的,不然你的母親也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現如今我不求別的,只是希望不要所託非人。”
慕容昭說道:“放心,李沖定然是選了最信任的人來守護自己的兒子。”
“但願如此。”
父兄出事便是被親信所害,所以,這個法師不見得十分可靠,只不過,眼下也沒有更多選擇,唯有尋到這個無名才能知道答案。
從狄大人府上回去,半路上便碰到了武旭的護衛,他一見到飛廉便攔下馬車。
“主子,是武殿下的護衛。”
慕容昭聞言便看過來,如瑾眼神閃了閃,沉聲道:“代我轉告殿下,如瑾一切準備妥當。”
她知道,武旭定是將事情辦成了,很快她便要去東宮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