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沒有作聲,垂眼看著茶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邊的劉衡風雙手抱胸,調侃道:“你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打了,如瑾,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如瑾撇了撇嘴,說道:“一個是武家嫡女,一個是東宮妾室,我一介平民如何與她們對抗,不過是吃些苦頭,也好過起了沖突,擾的人盡皆知。”
慕容昭聞言倒是抬起頭,淡聲道:“有的人只會得寸進尺,你的退讓毫無意義。”
如瑾點點頭,沉默片刻,見他們換了常服,便說道:“兩位大人去水幫商談之事已處理妥當?”
“你又知道?”
如瑾淡笑道:“民女並未跟蹤,只是飛廉說看到你們一行去了碼頭,那裡是青龍幫駐地,我便想,定是去商談水運一事了。怎麼樣?可談妥了?水幫開了什麼條件?”
“不過是互退一步,各取所需,青龍幫乃水幫之首,只要他們願意出船,其他幫派定會權衡利弊。”
“皇家的商船不是已試水?為何不借此機會將水運握在手中。”
慕容昭看著她,沉聲道:“江湖自有江湖規矩,皇家商船出海已遇十幾次海盜偷襲,根本無法通行,水運百年,豈是那麼容易吞下。”
如瑾亦覺得有理,給他們倒一碗茶水,隨口閑話道:“據說江湖一旦意見不一,有損自家利益,都是僱兇殺人,若各水幫一氣之下 僱殺手把青龍幫主事的頭給砍了,那你們此行便是背了大黑鍋。”
劉衡風一口茶水噴出來,氣道:“你少詛咒人!”
“萬一嘛,大人這般生氣做什麼……”
三人又說了幾句話,慕容昭他們便走了,如瑾的氣已經散了不少,臉上的傷也消了下去,便取出賬冊翻看。
金玉堂最近去了西域,鋪子裡的事兒都全部交給如瑾,水運早些恢複,這裡的生意也能早日恢複。
餘光瞥見有人進來,便笑著抬起頭,待看到來人時臉色一變,“……武公子?”
她起身迎過去,說道:“許久未見了。”
“已有五十八日未見,如瑾現在越發有掌事的派頭了。”
“不過是幫工有什麼派頭可言,武公子是來?”
武旦有些難為情的搓了搓手,說道:“今日的事我聽說了,賤妾不懂事擾了你的清靜,我待她賠罪。”
“原來是這事,武公子切莫掛懷,不過是女人爭吵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難得你這般大度。”
如瑾請他入座,說道:“是我言語得罪,不怪柳氏。”
武旭眉心微攏,聞言點了點頭便沉默不語,良久後忽然開口道:“阿瑾,那日跟著那輛馬車的人是你,對嗎?”
“什麼是我?哪日的事?”
他嘆息一聲說道:“李溫,越王第二子,你的兄長,對否?”不等如瑾回到,便又繼續說道:“越王在外有一女,胡姬所生,名李瑾,未入宗碟。李瑾生下後便在外宅,五歲時被袁天師帶走,更名袁如瑾。”
“殿下,你……”
“這些很難查,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我知道溫弟並不全然信我,掩蓋你的訊息。可他現在身染惡疾,怕是時日無多。”
如瑾手中的茶碗掉在案上,抖聲道:“惡疾?二哥他……”
“你想不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