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許久……”
阿葵並不打算和她寒暄,進來後便冷聲道:“洛河水運癱了大半,你現在才知道?”
對於阿葵,如瑾的戒備大於久別重逢的後的欣喜,她是武家的女兒,是現在洛陽城裡最尊貴的皇親國戚,她神出鬼沒,這一次忽然到訪不知有何意圖。
聞言,如瑾只是笑了一下說道:“近日籌備店鋪,便沒有打聽其他的事。”
“昭衛、金玉堂不都是你的座上賓?這點訊息都不知道?”
此話極其刺耳,如瑾壓了壓火氣,才淡聲道:“是我孤陋寡聞。”
阿葵冷哼一身便坐在案前,抬手摩挲著白瓷茶碗,良久都沒有出聲。
如瑾跪坐她的對面,蹙眉看著她的指間,上頭有一些細小的紅點,很像是……針紮的血點。她整個人也比先前消瘦大半,神情恍惚,似乎經歷了什麼大事。
先前,阿葵帶來的洪家的管事娘子差點就將如瑾拖下水,若不是當時抓住了洪萬泉的把柄,她就真成了用壽衣殺人的妖女,哪有命走到今日。
所以,她曾懷疑阿葵是不是也參與了那次陷害。
“阿葵,你此次來是做什麼?”
似乎被什麼驚動,阿葵猛的抬頭看了眼門外,露出一絲怯意。
但很快便又壓下去,起身走到如瑾身側,挽上她的手臂輕聲道:“我被家裡人關起來了,學禮儀規矩,可我學不會。武寧柔那般聰明,讓她去學那些勞什子不就好了,為何還要逼我呢?阿瑾姐姐,他們怎的都那麼壞。”
如瑾側頭看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便順著說道:“武寧柔是原先長安三絕之一,家裡人讓你照著學,還不是希望你成為賢良女子,他日嫁個好夫婿。”
阿葵忽然松開如瑾的手,說道:“他們就是要利用我,都是陰謀!”
如瑾見她神情有異,便讓紅綢端些點心水果,拿起一個柑橘快速的剝開遞過去,說道:“今日來是想做什麼衣衫,我定親手為你做,如果你覺得不錯,可以向你的閨中好友也說說。”
阿葵接過橘子迅速吃下,忽然笑了,說道:“我這邊有個案子想請你問屍,明日一早就過去,價錢隨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我現在是大理寺仵作,雖然並未進寺入職,但也吃著俸祿,尋常外頭的案子我是不接的,在金玉堂這裡工錢也足夠我們主僕花銷,所以……”
“你不是最愛銀錢?現在裝什麼清高!”
“阿葵,你若不是來製衣便請回吧,我不接案子。”
阿葵緊緊的盯著她,嘴唇抖著不知想說什麼,忽然飛廉跑到門口,說了句“慕容大人來……”。
她正想起身卻被阿葵壓住手臂,“阿瑾,你說,我若是讓聖上賜婚怎麼樣?”
“很好。”
“那如果對方是慕容昭呢?姑母最是寵我,她定會答應!”
如瑾蹙眉,撥開她的手臂:“與我無關。”
阿葵又拽住她的衣袖,說道:“段明峰因你而死,你卻在此逍遙自在,袁如瑾我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便朝外走去,在碰到進來的慕容昭時忽然笑了起來。
待她身影消失,慕容昭便皺眉道:“她來做什麼?”
“算是敘舊。”
“離她遠些,前些日子得了失心瘋,被武家關在院中。”
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