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撐著牆躍下,背上揹著寬刀,面上依舊帶著那個青面獠牙的面具,走過來繞著如瑾轉了一圈,頗為惋惜的說道:“真捨不得殺你,聰明、機警、美麗,著實讓人心癢。”
“謬贊了。”
“怎麼會,連頭兒那般冷傲的人都對你情深義重,可見你這本事不小。”
呂四將面具推到頭頂,一雙眼邪氣的看過來,如瑾沖他笑了一下,猛地抬手一揮,指間的銀針便朝他的面門射過去,腰間的九節鞭應聲而出,招招淩厲。
“既然知道我跟著,你還敢自己一個人出來,如瑾,你可真是勇氣可嘉!沒了昭衛,就憑你能打得過我?”
“今日,我們是殊死一戰,你害的慕容昭舊疾複發,又殘害那些無辜商人,搞得京中動蕩朝局不穩,我即便打不過,也不會放你這般逍遙的離開!”
“不知天高地厚。”
如瑾冷笑一聲,“可我卻知,你走投無路!青泥珠被內廷守護,你無法尋到寶藏。現在又將主意打在渤海一代的海運上,試圖攪動風雲。呂四,你才是泉家人吧。”
如瑾立在臺階上,手中攥著九節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呂四,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聽到寶藏開始眼睛就眯了起來,嘴角繃直,身子也轉向如瑾。
看來猜的沒錯,田德順、竇驍亦或是那個阿鐵,他們不過是呂四手下的卒子,是用來赴死的棋子。或許,當初那個阿鐵就是被他授意,故意在朝堂上招認,藉此陷害慕容昭。
寶藏,航海令其實都是他呂四在尋!
呂四並不回答,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如瑾,“繼續說,還知道些什麼?”
“田德順、霍驍都是被你操縱,甚至早在陳家崗時,胡廉正便是被你所害!你尋到那些所謂的族人,試圖重建那個海上王朝。你得到寶藏、航海令的線索,便處心積慮的想要據為己有,有了那筆財富你便有了本錢,去操縱更多的人。”
“你覺得那個寶藏真的存在麼?”
“青泥珠可尋深潭寶物,你手中是得到寶藏的線索了吧,所以咬著胡商手中的那顆不放,我自然信寶藏就在某一處,若是沒有又為何傳出這般風聲。”
“哈哈哈,我也信!阿瑾你跟了我吧,他日我登基為皇便封你做皇後!”
如瑾嗤之以鼻,傲然道:“彈丸之地,還不及我中原的一個縣主風光,區區皇後之位也想收買我?呂四,泉獻誠不日便帶著使臣來朝覲見,你們可聯絡好了?最好是籌謀妥當,不然功虧一簣你又得折損兵將。”
“說的好!”呂四收起笑容,抬手將刀抽出來,慢條斯理道:“頭兒以前說我狠厲無情,說我們殺的是人不是畜生……哈哈哈,你說多可笑,不一樣嗎?反正都得死。”
“變態!”
“嘖,我不喜歡殺女人,她們的身體脆弱不堪,輕輕一砍就能斷開,這麼一刺就能穿透。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不過,你別怕,我一定給你留個全屍,一刀斃命絕對沒有一絲痛楚……”
話音一落,如瑾就感覺一道寒光晃過她的眼睛,一陣冷風便撲面而來,她慌忙後腿踏著廊柱高高躍起躲開那一刀,手中的九節鞭擲出去和刀身相撞。
“鐺”激起一道火星。
呂四動作刁鑽,如瑾用了十成力依舊吃力,只能運足力氣躲避,她嘴上說的同歸於盡,可是心中卻還是希望街中官兵能聽得到動靜。
一入巷她未看到內衛身影,便知道又有案子,他們被調離。身後呂四如鬼魅般時隱時現,現在暮草和紅綢傷勢剛有好轉,她必須將呂四引出去。
可如今的情形,她著實抵擋不住。
忽然,她靈機一動,沖著呂四身後大喊:“慕容昭!”
呂四動作一滯,她將懷中一包迷香擲了出去,逼退呂四,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想朝大街上奔。可是她忘了,對方也是暗器高手,所以還沒站穩就覺得背後有冷風過來,矮身一滾堪堪躲過刀鋒,卻被傷了手臂,順著瓦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