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抿了唇沒有說話,大步走到門邊將門拉開,指著院外,“請大人速速離開。”
“我昨日只是……”
“大人公務繁忙,如瑾知道,只是眼下我未接到大理寺的傳喚,不必聽大人吩咐,請回。”
“我……”
兩人站在門邊對立,門外匆匆而來的劉衡風不知道裡頭情形,悶頭跑過來就看到只穿了裡衣的如瑾,當下紅了臉。慕容昭面色一變,揮手將門關上,“把衣服穿上。”
“你出去,我自然會穿。”
“定是大理寺尋到兇犯蹤跡,你收拾妥當便到書房。”
說罷便大步離去,如瑾咬著牙根,冷冷的看著他背影,洩氣般的將櫃中衣服甩了一地。
在他的眼裡自己到底是什麼!
一盞茶後,莞爾換了衣衫出現在書房,劉衡風頗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方才進來見慕草姑娘在熬煮湯藥,你怎的又病了。”
“紅顏薄命,多病多災。”
劉衡風幹笑一聲,“哪裡的話,你一看便是那福大命大之人,年紀輕輕莫要詛咒自己。”
如瑾側頭看著他淡聲道:“慕容大人說大理寺尋到了兇犯。”
劉衡風撓了撓後腦勺側身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慕容昭,說道:“確實尋到了人,只是……我們尋到的是將青泥珠帶走的那個胡商。”
“死了?”
“嗯,你辛苦些,明日再去查驗。”
如瑾聽罷搖了搖頭:“大人不必擔憂我的身子,只是風寒罷了,已經大好,這便去吧。”
“暮草姑娘再三叮囑,不可再讓你勞累,左右不過半日,你暫且歇一歇吧。”
如瑾笑了一下,看向慕容昭,說道:“公務要緊,大人請吧。”
“你先吃些東西。”
“回來再吃也不遲。”
慕容昭聞言眸子裡便染上怒意,如瑾依舊倔強的起身要走,劉衡風連忙緩和道:“不急在一時半刻,先吃了飯再走,如瑾,你是不餓,可我過來就是為了蹭一口飯,慕草姑娘那手藝著實讓人垂涎,你可不能這般小氣,捨不得留我一頓。”
按說大理寺有案,她就是有口氣便得爬去,劉衡風這般說,不過是給她個臺階下,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劉衡風竟還是個細心的人。
她終歸還是又坐了回去,卻垂眼不去看身側散發著寒意的慕容昭。
此時暮草擦著手進來,見他們沉默不語,便出聲道:“飯菜都備好了,你們要在書房用膳?”
這麼快做好,想來定是慕容昭先前便吩咐過,這般一想,心頭的火氣不由得便緩了下去。
劉衡風自然高興,一疊聲的催促,最後笑眯眯的行了一禮,“多謝暮草姑娘。”
“劉寺正客氣了。”
如瑾打量著劉衡風,見他對暮草和顏悅色,老是偷偷地去瞥,捉摸了一下,便說道:“劉寺正若是喜歡暮草的手藝,日後得空便常過來吃吧,你也知道這裡沒那麼多規矩。”
“這自然好啊。”
一邊的慕容昭卻不合時宜的插話道;“胡商在哪兒找到的?”
“他啊,是武殿下給送來的。”
“他?”
劉衡風抿了口茶,嚼著茶葉,說道:“武殿下說他是在郊外林場狩獵時發現的,共送來三人,除了那位胡商之外,還有兩個胡商,這幾人都被開了膛,本來是打算去了大理寺再說的,那死狀有些……”
如瑾見他面露異色,便傾身問道:“在他們幾人身上可有青泥珠?”
“沒有。”
慕容昭叩了叩書案道:“開膛破肚,兇手或許是在他身上找珠子。”
先是讓惠明偽裝成自殺,現在買走珠子的胡商又死於非命,接連出事,這案子和新羅館的兇殺案會有關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