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坐在半山腰上,也不怕鬼……”
慕容昭聞言,“你在溪林村的宅院不也是山上,你可怕鬼?”
“自然不怕。”
“那旁人為何要怕。”
說完便朝河岸便的船隻走去,如瑾跟在他身後,總覺得自己舌戰群雄的那份能耐只要遇到慕容昭便會被軟軟的攔下來,加上自己本就對他有些畏懼,所以屢屢受挫。
正尋思著召回幾分顏面,慕容昭已招來船伕。如瑾只好作罷,老老實實的跟著慕容昭上了小船,往對面駛去。
“兩位這是來遊玩踏青?”
“來尋人?”
“尋人?去對面?”
如瑾見慕容昭一直冷冷的看著遠處不搭船伕的話,便笑著附和道:“是!正是對面莊子裡的大戶人家,好像是姓泉,老丈可知道那裡頭的人?”
那船伕本來還笑著和她說話,聽她說完手裡的船槳都抖了抖,沉著臉勸說道:“姑娘這是受了什麼人慫恿要去那個鬼地方的,那莊子誰不知道是個鬼莊,裡頭哪有人,早就被人洗劫一空,又請了道士封了門,你是不是尋錯地方了?”
如瑾也吃驚的斂起了笑意,看向慕容昭。
“慕容大人,說的踏青便是出訪鬼莊?那姓泉的怎麼會住在裡頭?”
慕容昭依舊默不作聲的看向遠處,如瑾見前頭的船伕可疑的盯著他們,便挪了地方坐到慕容昭的身側,抬手拽了拽他的胳膊。
“慕容昭!”
“狡兔三窟,沒聽過?”
如瑾琢磨了一下,壓低聲音:“你是說,泉氏在用著名聲做掩蓋……”
慕容昭拄著刀,腰板挺直,一條腿登著船沿,一條腿踩在船底,整個人放鬆的很,倒真像是來踏青遊玩的。如瑾見他這般輕松,也把疑心放下,向後撐著船板,往遠處看。
嘴上不停的評價著:“這裡依山傍水的倒是個好地方,適合隱居。”
船伕回身見鬼似的看了她一眼,立馬加快了手上動作。
慕容昭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順伯去了?”
“是,順伯為人可親慈祥,說了好些大人的往事。倒是沒想到大人這般性子竟然有如此可親和氣的一位管事,平日裡你會和他說話麼?”
不只是山清水秀太過柔美,還是四周春風太過宜人,如瑾看著慕容昭總覺得比平日溫和了許多,說話時不由得放鬆下來。
慕容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可親和氣?他聽了定會開心的多吃兩碗飯。”
想起順伯那個圓乎乎的臉上,再鼓出兩個腮幫子,那不是活脫脫的倉鼠麼,想著就笑出了聲。
那位船伕見如瑾開懷大笑,怕是以為見了什麼奇怪人物,小心翼翼的奉承道:“二位這郎才女貌真是登對,老漢我做船伕三十來年,你們長的最俊俏。”
“老丈看錯了,我們只是一起出門的好友。”
老丈聞言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公子確實器宇不凡,不乏那些好姑娘家的搶。不過姑娘也不必謙虛,你也是一等一的好人才,老丈這雙眼毒的很,你們一看便有夫妻相。”
如瑾被這麼說的臉上掛不住,便側頭看向水面,船馬上要靠岸,她誇獎道:“老丈你這劃船的本事可真是好,又快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