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站起身,走出來說。”
如瑾緩緩起身,抬起雙手走到門口,劉衡風朝後擺了擺手,有一大部分官差退了出去,只有兩個人還站在兩側執刀對著如瑾。
劉衡風將刀收回,看著如瑾沉聲道:“你說。”
“民女今日從大理寺回來後便聽聞段寺丞大人一己之力擔下了檔案樓失火一案,飛廉回來說大人受了處罰,便想來探望。門外是我帶來的吃食,這是我帶來的傷藥,只是不巧我遇上了大人被刺,飛廉已經去追兇。”
“如瑾,本官倒是信你的,可是這一切也太巧了些,這裡二十幾雙眼睛盯著,本官不能偏袒你。”
“民女明白。”
“既然是來探望,為何不在白日來,為何不明日再來。如今是宵禁時分,你孤身至此,但凡被人看到,都會生疑。”
如瑾點點頭並未辯駁,說道:“大人請仵作廖三來驗屍吧,他自然能證明我沒有殺人。”
劉衡風點了點,正要說話,側頭朝門口看去,瞬間瞪大了眼。
“慕容!飛廉這是怎麼了!”
如瑾聞言猛地轉身,待看到慕容昭扶著全身是血的飛廉進來時,快速的跑了過去,抓住飛廉的胳膊問道:“飛廉,這是怎麼了?大人!還請您快些送他去看大夫!”
“他身上的重傷我已經包紮了,不會有大礙的。”
飛廉也抓住如瑾手臂,語帶輕松道:“是啊主子,屬下這傷看著嚇人其實要害的傷沒有,那人身法雖詭異,但都被我躲了過去。只是那人遇上昭衛,不敵大人刀法,好不猶豫便抹了脖子,噴了我一身的血。”
說罷嫌惡的抹了抹臉,再看門邊滲出血跡,便沉聲道:“段寺丞他……”
“被刺殺了。”
如瑾看了慕容昭一眼,問道:“兇手屍身在何處?”
“門外。”
飛廉坐在院內的石墩上,呲牙咧嘴的喝了口酒,靠在一邊聽眾人說話。
如瑾探了一下他的脈,又看了看傷口,見他沒什麼性命之憂,便站起身朝劉衡風走去:“大人如何來了此處?是接了什麼訊息專程趕過來的?”
“你還記得我今日走的時候說的那個案子吧?”
“嗯,在下面的郊縣。”
“如今有一個殺手在洛陽周邊多個州縣肆虐殺人,他所殺之人上至官僚貴人下至販夫走卒,並無定律。他若殺誰便會在府衙門前留個木牌,刻下名字,之後三日內取人性命。”
如瑾蹙眉,“官府不會派人護著那人?”
“這便是厲害之處,即便重重把守,那人都能得手。各州官府氣急,卻拿他無法。兩日前,大理寺忽然收到寫著段寺丞性命的木牌。隨後便散網追擊,我們今日出城追兇,留了護衛在此,本官剛回城便直奔寺丞宅子,卻看到你……”
“我可否看看兇手屍身。”
慕容昭一直朝後靠著樹幹,聞言便說道:“廖三很快會來,你不必看。”
如瑾眼神暗了暗,退到飛廉身邊,她身上蹭了段寺丞的血,從胸口一直到腿上,這會兒有些濕涼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便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奇怪的問道:“寺丞的院子裡為何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家眷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