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瑾!你也有今日啊!”
“路空空?你怎麼來了洛陽城?你不是在新羅?”
如瑾仰頭看著閣樓欄杆上的路空空,百花坊的坊主則拿著一盒點心走到她身側,隨手遞出去,又探頭看了如瑾一眼,說道:“你帶官府的人來做什麼。”
如瑾指了指慕容昭,搖搖頭說道:“我並不知此人跟著。”
如此扯謊,坊主只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反倒是對慕容昭說道:“昭衛上次差點將我百花坊的房頂拆了,這次來還請手下留情。”
慕容昭抬頭掃了他一眼,冷聲道:“百花坊不做那歪門邪道之事,官府自然不會插手。”
“歪門邪道?要這般說,百花坊如何比的過內衛。”
如瑾見慕容昭的手指已經攥緊刀柄,生怕他出手傷人,便對閣樓上大喊:“空空,你下來。”
“你上來,我腿斷了。”
如瑾收聲,踏著樹幹縱身躍了上去,看著她僵直著一條腿坐在高榻之上,蹙眉道:“如何受了這麼重的傷?”
路空空與如瑾體形極其相似,面容卻不似如瑾那般明豔,而是清秀可人的小女子模樣,那良善可欺的樣子實在不像第一神偷。
“你讓那美公子也上來,咱們好好說說。”
陸空空向來喜愛俊美之人,所以對慕容昭自然滿臉喜色。
“那是內衛首領,昭衛大人。”
“什麼大人小人,你何時也學了這套官腔把式。”
說罷便往樓梯口看去,笑著沖慕容昭招手,屁股挪來挪去差點從高塌上摔下去,被坊主冷著臉拽住後領。
“死性不改!”
如瑾看著他們二人,邪笑了一聲,對慕容昭小聲說了句,“一物降一物。”
百花坊主也是如雪玉一般冷清的人,一身素衣眉目清朗,他是路空空的師兄,已照看她多年。此人的冷與慕容昭不同,更像是一種百無聊賴的寡淡,好似天地間沒什麼在意之事。
慕容昭也冷,但是他心中仍然裝有天下,依然心存正義忠勇。
坊主抬手為慕容昭倒了一碗水,便瞥了眼如倉鼠一般不停吃東西的路空空。
如瑾出言打破沉默,瞟了一眼路空空的腿,問道:“這次你又去偷了何處,怎的還被打斷腿?新羅又不是中原,為何總是冒失!”
路空空半靠在憑幾上,懷裡抱著點心盤子氣憤異常,嚷嚷道:“陰溝裡翻船,你還奚落我,要不是為你去偷那種什麼輪回草的種子,我犯得著去闖泉家的宅子麼!整個新羅也就那老宅子藥田裡有,現在我留在師兄這裡的本就不多,此次去順帶再偷些,誰知那家子竟設了機關。”
慕容昭一言不發,垂眼看著案上的木紋,但如瑾知道,他在認真聽。
於是,正色道:“我今日來也是因為此事。”
坊主道:“奈何居壽衣奪命傳的沸沸揚揚,我一聽便知是你這薰香出了事。”
如瑾無奈道,“對方定是懂香之人,我的配方中輪回草份量極輕,可出事的壽衣中不僅用量極大,還添了別的東西,坊主可都為我查驗。”
“那你將東西還給我。”
如瑾頓了頓說道:“你我定親之物是師父給的寶物,你助我完成此事,我便還你。”
慕容昭和路空空聽罷,齊齊問道:“你們訂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