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點點頭,“所以,她便殘殺學子,為了弟弟報仇?”
慕容昭依舊無甚表情,說道:“蕭紅錦承認曾尋了被貶的許王,獲得助力。”
如瑾坐直身子,沉聲道:“若是忠心蕭氏,定會保全主子不被牽連,她倒好。”
“劉子久是她所殺,同謀便是田德順。”
簡直是胡言亂語,田德順就是個文弱書生,氣息懸浮如何飛針殺人,如何用輕功飛簷走壁!
慕容昭說罷,“你閱了整整一夜,可有發現?”
“我又重新看了些驗屍的結文,發現了幾個蹊蹺處,大人請看,這些人的籍貫,幷州、申州、龍州……”
慕容昭皺眉略微思量便說道:“這是聖上幾位至親轄下的州縣。”
“沒錯,蕭紅錦和她的同謀對聖上下稱帝怨恨極深,挑選的這些人幷州籍貫最多,有的人甚至剛入洛陽城便被殘害,複審上來的地方卷宗寫的清楚,死狀與如今的學子案極其類似。”
慕容昭抿唇嗯了一聲,如瑾小心的看了看他的神情,又繼續說道:“還有一處,前後近三十名學子,都曾拜訪過一位本朝大儒,靜觀先生。傳聞去年冬日,此人被武三思大人請到府上供養,順帶教授家中子弟。”
慕容昭眉頭收緊,說道:“無稽之談,靜觀先生四處遊歷怎會長居武府。”
如瑾皺眉道:“我也是在坊間走動時聽到這些傳聞。”
“武大人曾為其女請靜觀先生指點琴技,僅三日罷了。”
“那便是民間謠傳了。”
如瑾話音剛落,劉橫風忽然大步進來,急聲道:“你們竟然還在這裡,外頭都翻了天!”
慕容昭面色不變,聞言看著他,淡聲問道:“何事。”
見他這般從容,劉衡風抹了把臉坐在書案側面,靜了片刻,說道:“洛陽城中忽然冒出一群流民,口中大呼天有異象,妖後逆天而行,必降災禍。”
“這倒罷了,他們還將聖上為後時的事都牽扯出來,說武氏一族殺孽太重,設計謀害老臣,打壓老族。蕭氏一族無辜被殺,還命人虐殺族裡學子,致使百名少年被害,屍身殘缺不全,心腸歹毒必施暴政!”
如瑾靜靜聽著,心頭突突直跳,這些人簡直膽大包天。
劉衡風疲憊的揉著額角,說道:“靜觀先生的學生聯名作證,說武三思暗害靜觀先生,並殘害學子,意圖排除異己,結黨營私。”
如瑾起身施了一禮,說道:“這幾日,街上必定不太平,兩位大人也會公務纏身,我身子不濟,便回去靜養了。”
慕容昭喚了內衛進來護她回宅,說道:“近日莫要出門。”
“謝大人提點。”
“回兇肆鋪子,貓兒巷不安全。”
如瑾神情一暖,點點頭同飛廉回去。
剛走到街口便遇上了暮草和紅綢。
“你們怎麼尋來了?”
“我和紅綢擔心你的安危,貓兒巷忽然湧來好些人,我們是越牆出來的,那些人嚷嚷著要朝廷給說法,都死了好些人。”
“民變,城亂,兵變……這些日子,咱們便在兇肆住下,貓兒巷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
她們繞路去了南市,雖有幾處亂多,總算有驚無險的去了鋪子。
這一待,便是半月之久。
這日,她門主僕正在店內閑聊,門被叩響。
如瑾掀開閣樓的窗戶,朝下頭看了一眼。
竟發現是許久未見的上官婉兒,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