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他背後之人可查出來了?”
慕容昭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若是這般簡單,內衛還有何價值。”
如瑾端坐著,“嗯”了一聲。好一會兒,寂靜無言,她攏了攏火盆,忽然出聲道:“大人命內衛跟著我。”
“飛廉不在,他們暫代你的護衛。”
“這不妥吧,近日並未見到歹人出沒,內衛畢竟是……。”
慕容昭合上棋譜,淡聲道:“即日起,各地存撫使會帶著引薦的地方官員,文士至洛陽。春試也在籌備,各處學子湧入京都,內衛只是例行巡防,你不必多慮。”
“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慕容昭聞言幾不可見的蹙了眉頭,沉聲道:“學子文士大多貧寒,寺廟的客舍、客棧沒地方住的話,貓兒巷會成為他們的首選,到時候貓兒巷反便是成了魚龍混雜之地。”
如瑾恍然大悟,說道:“都是奔著仕途去的,自然角逐勝負,輕則傷,重則死。屆時,周興、刀疤臉之流若是有心暗害,只需混在人群操縱他人便可,既容易得手,又可輕易擺脫嫌疑。”
“莫要被人牽連。”
如瑾知道輕重,連忙點頭應下,又殷勤的給慕容昭倒了茶水,說道:“多謝慕容大人提點。”
“昨日那兩個孩童的事,為何要管。”
“為何?他們二人皆是幼齡,既然能助一次,為何不幫。”
“青龍寺乃千年古剎,是歷代帝王將相的拜佛之地,歷經五滅五建依舊傳承佛法。逃荒的勞作寡婦遇到危險不是讓自己的兒子躲起來保命,而是囑咐六歲的孩童帶著三歲弟弟去青龍寺尋人。”
如瑾摩挲著杯沿,說道:“我信緣分,他們今日能撞到我,不論有意圖謀還是無意碰到,我都不會坐視不理。”
“昨日富貴坊有兩女子墜河而亡,從高處急墜破冰入水,等到人們將人打撈上來已經死了。劉衡風便是去處理此案,其中一個女人無人認領,今早才知,那婦人家中有兩子,正是如風之母。”
“死了?”
慕容昭說罷便起身往外走,回頭見如瑾沒動作,便催促道:“走。”
“大人同我一起?”
“順路。”
如瑾解了身上的外袍,披了個半舊的狐裘便跟著慕容昭往大理寺走去。
“富貴坊,萬花街,先前有不少勾欄在那裡,據說之後遭了火。”
如瑾腦中在回想地形圖上的坊間佈局,大體上知道二柱家正在洛陽城的東南方位。出來時,慕容昭便扔給他韁繩,自己翻身上了另一匹,如瑾夾緊馬肚,跟了上去。
剛步入大理寺門,便聽到劉衡風大嗓門朝他們喊,“快過來,我正要派人去尋你們。”
“怎麼。”
被慕容昭這麼冷聲壓下來,劉衡風倒是靜下來,說道:“如瑾,你還記得先前金莊主那酒樓發生的後廚被殺一案吧。”
“記得。”
那是她處心積慮要與大理寺對上的案子,自然記得清楚。
“那廚子的妻子胡氏,先前聽聞你們也詢問過的。墜河而亡的兩人其中便有她,方才詢問鄰裡才知道她還和那個案子有牽扯。當時遠處的人看到,這兩個女人起了爭執,雙雙跌下大橋。”
如瑾心頭咯噔一下,蹙眉冷聲道:“是刀疤臉!肯定與他有關聯,廚子一案,胡氏自己承認與刀疤臉關系不同尋常。而二柱的娘是做皮肉生意的,這兩人有什麼可爭執!不就是男人!而且二柱他娘說過,她的夫郎七八年前走了以後就沒回來……倒也可以和叛軍時間相合。”
刀疤臉會不會就是二柱的父親?他回來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