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字跡並不難仿,中規中矩行文有度,若是再偽造一枚私印,便是通敵賣國之證!”
說罷便起身退回慕容昭身後,小心的揉了揉手腕。
上官婉兒瞥了眼黔驢技窮的牛弘義。說道:“護衛自裁否認供詞,死無對證,而這些信箋除了字跡並無它物,不能作為證物。”
“我……”
慕容昭冷聲打斷,不耐煩道:“地上之物是何人作證!”
“當然,清一法師可證。”
“傳清一。”
如瑾抬頭看了眼來人,下垂眉三角眼,酒糟鼻厚嘴唇一臉奸相。進來後看了眾人一眼,在觸及道慕容昭的眼神時,便慫了肩停下腳步。
慕容昭不發一言,冷冷的看著清一,愣是把他盯得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直到牛弘義出言喚了句“清一法師”才猝然回神,驚慌的躬身說道:“清一,見,見過各位大人。”
慕容昭直接問道:“牛禦史方才說你親眼看到殿下在後山埋了兵器,龍袍,此事是否屬實,胡言一句本官便將你砍了。”
清一埋著頭,頓了好一會兒才甕聲說道:“小僧未曾看到。”
“清一!你個狗娘養的,先前是怎麼說的!你沒看到?你眼睛瞎了不成!”
牛弘義飛踹了腳,清一撲倒在地,如瑾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滾過來的身子。
慕容昭並未阻攔,依舊立在原地,冷眼看著他們二人,好似睥睨螻蟻。
“大人明鑒,小僧確確實實沒看到牛禦史說的那些,殿下先前來寺中走動只是說要在寺內給乳母尋一處安葬,就埋在後山的梅花樹下,並無他言,小僧萬萬不敢隱瞞。”
牛弘義咬牙切齒,接二連三的失誤,令他煩躁異常。
遂指著武旭,說道:“殿下說棺槨裡是你乳母?我確懷疑你暗度陳倉,藏了旁的東西!昭衛大人下官請求開棺驗屍,殿下已三年未出東宮,如今為乳母這般費盡心機,下官不信。”
眾人齊齊看向武旭,他只是淡笑一下,說道:“開吧,乳母若是知曉被人這般質疑亦不會怪我,請隨我來。”
“大人,死者已矣,怎可驚擾?”
慕容昭沉沉的對上她的眼睛,久久不語,知道如瑾垂首,才出聲,“可憐他?”
“民女不敢。”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墨色衣角一閃,慕容昭便越過她往前面走去,她小心跟上,便聽他輕聲道:“莫要自找麻煩。”
梅花枝被他用刀柄隔開,彈落的積雪掉在如瑾頭上,她甩了甩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上了後山,一株老梅樹下新起了墳堆,武旭施了一禮溫聲道:“又來擾你了,對不起。”
隨後轉身對後頭的官差,說道:“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