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命令,我問你願意了嗎?”
飛廉嘴巴裡塞著果子,走過來蹲下身,催促道:“快點!沒看大家都走遠了麼!”
紅綢被飛廉背起來,眾人的腳步便快了,如瑾和慕容昭走在後頭,聽他問道:“金玉堂家的廚子自縊一案是你驗的屍?”
訊息倒是快……
她也沒有隱瞞,抬頭看了一眼說道:“沒錯,五十兩銀我已經拿了,現在壽衣鋪入不敷出,我又拖家帶口怎麼說也得賺銀子。”
“你有分寸就好,這件案子是大理寺仵作驗了屍斷的案,你全盤推翻想必會得罪人。”
如瑾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遲早的事,對了,你猜我在這案子裡發現了什麼人?”
“誰。”
“大刀疤,就是之前在越王故宅裡面差點殺了我的那個刀疤臉。這次他居然混在了金玉堂的後廚裡,若非錦玉山莊對廚房重地的監管嚴格,他估計都能混到廚房裡。”
“刀疤臉殺了那個廚子?這麼說又盯上了錦玉山莊,他們的胃口倒是大。”
如瑾沉著臉點點頭,說道:“這一次再被他發現是我作梗,保不齊半夜就跳出來給我一刀,慕容哥哥你身為內衛要保護我。”
慕容昭咬了咬牙,斜著看了她一眼說道:“他要收拾你恐怕還得再磨練磨練。”頓了頓又說道:“你現在沒有銀錢了?我這裡……”
“放心,我現在有金玉堂給的問屍銀子,壽衣鋪子這兩日也零星的有一些散客,暫時還不愁。”
“金玉堂的壽衣做好了?”
如瑾同慕容昭並肩走著,身影被拉長投射到一旁的牆壁上,眼看著就要重疊,赤一回身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又回過頭去。也就在如瑾這裡,頭兒才像個活在人間的活人。
如瑾不知赤一所想,倒是覺得那回頭一笑有些不懷好意,瞪了一眼過去。
然後,才回答慕容昭的話,“他就是一個難纏的主,磨磨蹭蹭這才定了衣料和樣式,又雜七雜八要求一堆,銀錢給的是不少,就是太他孃的難掙,到時候定要同他多收一些辛苦錢。”
如瑾兀自抱怨一通,過了會兒又想起那個名叫武旦的公子,笑眯眯的說道:“前兩日來了個客人,真是個不錯的男子,溫文爾雅和氣有禮,你是沒見,那一身氣度讓人看著就通體順暢。”
慕容昭忽然停了腳,冷眼看著她有些微紅的臉,說道:“一個都不知道底細的人,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
如瑾立馬回嘴,“我的火眼金睛看人還是很準的,那人一看就是個氣度非凡的人,說是給乳母做壽衣,可見也是一個仁義心腸。”
慕容昭沒有接話,只是在如瑾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他叫什麼名字。”
“武旭,旭日的旭。”
“嗯,洛陽城魚龍混雜,你莫要失了警覺心。”
如瑾見慕容昭面色嚴肅,也覺得自己一副花痴相太丟臉,幹笑了兩聲重重點頭。
慕容昭和赤一一路將如瑾主僕送到貓兒巷,待看到牆頭上搖頭晃腦的貓兒時也愣了一下,終於明白如瑾那句“入不敷出,拖家帶口”的說法,感情是養了十幾只貓。
“喵嗚……”
一隻黑貓落在慕容昭的肩頭,有些好奇的探著頭看了看他,又安安穩穩的坐在肩上,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
赤一稀罕的不行,站在院子裡挨個數了一遍,說道:“你們這倒是一大家子,倒也熱鬧。”
如瑾沒好氣的踩著空地走進屋子裡,說道:“淨是些吃幹飯的!”
紅綢立在門邊,見暮草進來行了一禮,這一路看來是想開了些,將神情中的稜角都收起來了。
“暮草,你給紅綢看看腳,別瘸了。”
慕容昭和赤一略微站了站就離開了,走到門口回身說道:“除夕那日,我來帶你出去。”
“好啊,慢走。”
如瑾笑開,從現在開始已經期待節日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