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昨日開始就不安,方便說一下是什麼事嗎?”
阿葵低頭看了看濕噠噠的地面,良久才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尚不清楚,所以也說不清楚,瑾姐姐我總覺得要出事。”
如瑾心中暗道“出事是必然的,就看這把火是往誰身上燒了。”
待到太陽升起,將夜晚的涼意驅散,外面已經響起了熙熙攘攘的人聲,隱約聽到有人大喊“戲場開始了!”
阿葵猛地抬起頭,推門就跑了出去。
“這丫頭到是怎麼回事,丟了魂一樣。”
如瑾接過暮草手中的熱湯喝了幾口,說道:“我推測這事或許與阿葵家中有關,她一看就是那種大家子裡養出的女兒,天真良善卻不乏敏銳的洞察力,吃的用的雖不講究,但眼光極好。這樣的姑娘居然獨自一人混在廟會場內,昨夜還跑去戲場周圍的獸房裡探查,若不是家中事,她何必這般冒險。”
暮草點點頭,兩人剛吃了兩口,飛廉便推門快步跑進來,神色凝重,說道:“死人了。”
如瑾倒是並不驚奇,吃了一口餅,問道:“在戲場?”
“不是,在後山。”
“後山?怎麼會在哪裡?法師怎麼說?”
飛廉頓了頓說道:“雷電劈死。”
如瑾接過帕子擦了手指,將擺在食案上的短刀插到後腰,起身走了出去,廟會已經被官兵驅散,香客被堵在院內。
“各位請留在院內莫要四處走動!”
暮草推了推如瑾的手臂,指著另一邊的角落,“阿葵在那兒。”
如瑾先前看到另一側的金玉堂,他正搖著一把扇子側頭對身後的侍女說話,扇子擋在嘴邊看不清說什麼,可見這人謹慎。
順著暮草的手指看過去,阿葵正看著遠處的一個官差。
“大理寺的人也來了。”
過了一會兒,官差抬著五六個屍首從後山下來,滴答滴答的血跡暈在水窪裡,有淡淡的黑色散開,如瑾一直盯著那些屍首被抬走,轉眼就看到金玉堂在看著她,兩人隔著人群互相掂量。
“袁如瑾,你過來!”
如瑾猛地被喊了一聲,扭頭朝一邊看去,見是慕容昭冷著臉正看她,指了指自己,“我?”
“過來!”
如瑾迎著眾人視線走過去,扶了扶嘴唇上剛粘上的八字鬍,停在慕容昭身側,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召喚草民是何事?”
“去驗,陛下給你的令牌你以為是擺設!”
這麼急赤白臉的做什麼……
如瑾瞥了他一眼,見他面色不善,小跑跟上了抬著屍首的那幾個差役,寺廟周圍已經被圍了起來,戲場未能如期舉行大家也都散了,畢竟死人是晦氣的,記了姓名便回去了。
寺廟有專門停屍的地方,平日裡有一些人將棺木寄存此地。
所以那些衙役直接就將屍身都抬了過去,如瑾跟在後面,扭頭見慕容昭和一位官差說話,神情冷淡眉心微攏,一臉的不近人情。
旁邊那人應該是大理寺的什麼官員,方正臉小短鬍子,一雙眼精光四射,正聽著慕容昭的話頻頻點頭。
見如瑾看過去,慕容昭用刀柄指指停屍房示意她進去。
暮草和飛廉跟在後面,手裡拿著如瑾的小箱子,立在門邊等候。
如瑾拎了箱子跟著衙役進去,蹲下身剛要掀開白布,就被人推開。“做什麼的!別在這裡搗亂,出去出去!”
“這是陛下親賜的令牌,這位官差要不驗一驗,我可沒有功夫過來搗亂。”
“我怎麼曉得你這是真是假!”
兩人正瞪著,慕容昭走進來,“這是仵作,你忙自己的去。”
“昭衛大人請贖罪,是屬下不識這位先生……!”
如瑾“哼”了一聲將令牌收起,一撩衣袍便蹲了下去,白布掀開,看到裡面那人的樣子,她便沉了臉。
雷電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