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你偷來的?”
如瑾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昭,說道:“果然,你當時就在府衙,怎能叫偷,我只是借來一用,待尋到兇犯自然就還給她了。”
“我看據為極有倒是可能。”
“我可不是尋常仵作,只會驗屍,我還能妙手空空摘星辰。”
慕容昭見她手腕一轉,指尖便掛著一個玉葫蘆,探手在懷裡一摸,果然有被割斷的痕跡。
“還給我。”
如瑾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面渣,笑道:“大人何必這般小氣,你家中寶貝成千上萬,一個小小的玉葫蘆也捨不得!”
“算了。”
“謝大人賞!”
慕容昭瞥了她一眼,說道:“霍香屍身已入殮,還未定棺,你是否要去查。”
“自然,不過這之前我想問問胡主簿的行蹤,大人可有查到線索。”
慕容昭見她面露擔憂,便淡聲道:“你可知道胡廉正底細?”
“胡大人自任官起便在饒州,已有七年之久,從未行錯半步,大人查到了什麼?”
“祖籍揚州,父兄參軍戰死,正是徐敬業舊部。母親姐妹全部早亡,親友不知去向。考取功名前的行蹤無人可知,忽然參加科考高中後自請至饒州做主簿。你覺得他可疑麼?”
如瑾避開慕容昭視線,堅持道:“胡主簿為人正直,我信他。”
“你也有徇私的時候。”
說罷轉身離開,如瑾頓了頓隨後也跟上去。
霍父月前剛在鄱陽縣城買了一處宅院,花大價錢重新修葺,在離縣衙不遠的一條街上,漆紅大門尤為顯眼,他們翻牆而入,直奔靈堂。
下人們輕手輕腳,穿著素色麻衣神色匆匆,靈堂中卻空無一人。
慕容昭立在房道:“那裡便是霍家議事的地方,應是在商討怎麼除掉你。靈堂內沒人,霍香慘死冤魂不散,霍老爺不準他人接近。”
如瑾點點頭,忽然在靈堂外的廊柱旁看到一閃而過的白色裙角,這時候也只有妙手會來此檢視。
見她只是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又離去,如瑾縱身一躍便從窗戶躍入。
霍香屍身確實可怖,身上汙漬都沒有洗靜便被換上衣物,能聞到血和泥土的腥氣。如瑾嘆息一聲,從腰間取出卷簾,用銀筷在屍身上快速翻查。
隨後指著密佈在她胸腹的劃痕,說道:“刀尖入肉一寸,力度均勻,不徐不遲,劃痕錯落有秩,和李正他們身上的刀痕雖形似,卻更為遊刃有餘。或許,兇手很享受這般操縱他人的感覺。”
又湊近屍身聞了聞,忽然掀開衣衫用銀筷探入她的下體。
“或許,這香味是來自於兇手身上,霍香體內尚有殘留,這味道和死在我院中那個死士身上的香一樣,難道他們平時會吃這些東西?”
她不解的繞著屍身走了一圈,抽出三根五寸來長的銀針,在是屍身的眉心、人中、耳側紮了下去,那頭顱忽然動了一下,嘴巴緩緩張開。
慕容昭握著刀柄的手指緊了緊,皺眉看向身側的如瑾。
她不慌不忙的將一個精巧的小勺子探入屍身口中,輕輕攪了一下忽然頓住,“咦?口中有異物!”
說罷便伸出兩指將那東西夾出來,竟是一塊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