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將短刀別在後腰,聞言說道:“胡主簿一屆書生,怎敵那些窮兇極惡之徒。”
“身為縣官這本就是他的職責,若今日我們不在,他難道不辦案。”
如瑾不明他為何對胡廉正這般挑剔,便頓住腳說道:“胡主簿是官也是人,保命何錯之有?若今日沒有大人,我和胡主簿也不敢貿然進山,案子自然是無頭案。大人同我們走一遭也是職責所在,為何在此指責胡大人!”
慕容昭見她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棄,便繃著臉沒再說話。
如瑾說罷才驚覺自己方才太過放肆,以為觸怒了慕容昭,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斟酌著想要解釋一句,卻見他忽然抽刀朝她一砍。
刀鋒貼著臉皮滑了下去,身上一重,側頭便看見半截蛇身搭在了肩頭,依舊蠕動著。
“啊,蛇!”跳起來便往慕容昭身旁躲去。隨後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謝道:“多謝大人仗義相救。”
“蛇亦討厭呱噪之人。”
說罷淡笑一聲,朝前走去。
如瑾被他那曇花一現的笑意迷了眼,便沒有回嘴,待回過神剛要說話,便被旁邊樹幹上的血跡吸引。
“人血!”
慕容昭將她拽到身後,用刀尖將樹枝撥開,在樹幹、葉子和地上看到血跡。
“想來是此處人血引來蛇,血跡呈噴濺狀,應是脖頸血脈斷裂造成。血量並不多,應該只死了一人。草地有踩踏,壓倒的痕跡,但看不出足跡。”
兇手沒在村裡動手,卻在林中殺了一人,為何?
每家人都是倉促間離開,家中看不出打鬥痕跡,他們到底聽到了什麼訊息,放下手中的活出了屋。
忽然間她腦中靈光一閃,說道:“胡主簿先前說,李正十幾年時間帶走村中大半男子,他若是回來,村人定會前來問詢。會放下手頭的活計,結伴去他家。這樣一來,兇手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說罷又奇怪道:“兇手難道是跟著李正來了此地?”
慕容昭環顧四周,說道:“不知。”
“大人還真是……”
“閉嘴!”
如瑾看著鼻頭上的刀尖住了嘴,屏息立在原地,現在天已完全暗下,暮草和飛廉燃起了火把。
“正北百步有動靜。”
說罷攬住如瑾的腰,迅速往聲音源頭處掠去。他們在一處矮叢間落下,凝神聽了聽。
“嗷……”
貓兒的嚎叫中伴著一絲微弱的哭泣聲,
“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