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回身一看,竟是赤一和呂四……
他二人嘴裡都嚼著雞骨頭,見如瑾看過來時笑了一下,赤一說道:“我說這聲音肯定是如瑾姑娘,你還不信。”
呂四聞言看著如瑾,說道:“竟這般巧,如瑾姑娘身子可好了?”
“嗯,好了。”
“恭喜。”說罷便縮回去繼續吃飯。倒是赤一忽然出聲道:“方才聽說,你和胡廉正要成親了?”
如瑾並未回答,而是凝神看著窗戶後面的陰暗處,那裡應該是慕容昭,雖看不到臉,可是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依舊那般賞心悅目。
她看著那隻手搭在碗沿,竟失了神。
“真的要成親了?那個文弱書生受得住你渾身煞氣?不過你們一個辦案一個驗屍倒是夫唱婦隨。”
說完頗為滿意的拍著呂四的肩笑了笑,被一把推開。
如瑾將視線從慕容昭的手指上移開,說道:“赤一公子倒是沒變,依舊喜歡捕風捉影。”
“嘿,你怎麼說話的!”
如瑾冷笑一聲,雙臂抱胸,轉身往店內走去。
店面不大,也就容得下十幾桌。所以她站到門邊便看到視窗處的慕容昭,他仍舊直挺挺的坐著,好似青松。
她看了一眼,便被店家迎了過去,這兩口子非常和氣,如瑾以前常來,同他們都相熟,免不得寒暄兩句。
“如瑾姑娘,好久不見,聽說你病得很重,如今可好些了?”
如瑾笑道:“都好了,今日出來走動一番,想起了你家的湯餅,便挪不開步子了。”
“想吃了便過來,兩份湯餅,再來兩個小菜是吧。”
“和窗邊幾位公子一桌。”
“好嘞,你且先坐著等會兒,這就給你做。”
如瑾點點頭,便朝慕容昭他們走過去。
赤一見她過來,便調侃道:“如瑾姑娘,你這容光煥發的樣子是得了什麼病?”
“富貴病。”
說罷便坐在慕容昭對面的榻上,赤一被如瑾的話哽住,便嗬嗬的幹笑了幾聲。
慕容昭身前的飯菜都沒動,他一直垂眼看著茶碗中的茶葉,偶爾抿上一口,淡漠依舊。
如瑾看著他,斟酌的問道:“大人這次來是?”
“朝廷之事。”
“哦。”看來是不可告人的公務。
頓了頓,慕容昭又淡聲道:“你若出力,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
如瑾抬頭,沒好氣道:“我為何做這虧本買賣。”
這時候湯餅端了上來,如瑾面色一喜,便端起碗來喝了一口,被燙的眼淚汪汪。
“嘖,你是鐵齒銅牙麼,剛出鍋的面湯就喝。”赤一咧著嘴看向如瑾,打趣了一句。
如瑾舔了舔嘴唇,說道:“湯餅就是要趁熱吃,冬日暖身,夏日亦可排一排濁氣。”
慕容昭見她吃的稀裡嘩啦,整張臉熱的通紅,說道:“既然想重操舊業,不如為內衛辦事,我也好評判一下,你今後可否擔當大任。”
“大任”二字慕容昭加重了聲音,如瑾頓時想到了兩年前他們的約定。當年她說:“慕容昭,求你助我入京,日後任憑差遣……”
看來,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