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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吉水村回來後如瑾便閉門不出,以生病為由拒了臨縣府衙的案子。
其實,她好端端的並無病症,只是心中煩躁不想外出。連著八日為家中蔔卦,都是下下之卦。
她自是知道卦象之說不可盡信,但幾次三番的兇相,她還是上了心。
“篤篤篤”敲門聲急促,暮草在門外高聲道:“阿瑾,是王爺的信。”
“快進。”
說罷,披了外衣便起身迎了出去,待看到父親熟悉的字跡時心頭突突直跳,莫不是出了事……
“豫州並未有壞訊息來,王爺定無事。”
如瑾點點頭,跪坐下來,小心的將信紙展開。
“吾兒阿瑾親啟,家中一切安好,勿掛念憂心。月前,袁天師給為父蔔了一卦,事雖艱難,但皆有轉機。又引薦來一位得道高僧,相談幾日,為父傾聽佛法,亦覺心境通達,待洛水大典後,便卸下官位四下游玩,那時順道去看望你們兄妹……”
隨後便是一些家常閑話,足足寫了五頁。
“天師到底還是憂心你家中之事,默不作聲的便做了這麼多事,日後我定不會私下裡說他不是了。”暮草看罷將信齊齊整整的疊好放入匣內。
如瑾見她絮叨,便說道:“師父自然是好的,既然他能說服父親收斂鋒芒,我便放心了。這幾日蔔卦,卦象已成兇卦,兩水重疊,進固險,退亦險,不知解決之法,如今師父出山,定有法子助越王府避開險境。”
暮草坐在一側安慰道:“這是自然,天師之卦神乎其神,你要信他。”
“嗯,父兄從未做過有違本分的事,武後若無故誅殺宗親,定會落個弒殺暴虐的名聲,皇帝仁德才是正道,她那般聰明怎會給自己招那些話柄。”
“嗯,誰不願做個明君。”
如瑾撫著木匣寬慰的笑了笑,既然父親來信報平安,便說明一切安好,這樣她也有心思做其他事了。
先前,大哥說侄子九月便會出生,她信誓旦旦的說要備大禮去博州探望,自然不能落了自己面子,算了算手中積蓄,又覺得不夠,便在走前接了一位臨縣富商的案子。
只是,陰差陽錯下她竟出了事端。
說來倒黴,那商戶一家內鬥兇狠,嫡子庶出互不想讓,還開啟老爺子墓xue要驗屍查證。如瑾本不想去,奈何銀錢高達百兩金,她略一思索便應下來。
誰曾想,遇上這家子喪心病狂之徒。
她隨家中幾位兄長入墓,外頭的庶出子弟竟聯手埋了火藥。若非尋到一處暗道,她們一行十來人定命喪地下。
出來後又渡水上岸,這一番折騰下來便去了大半條命。
如瑾和飛廉護著她渡河,三人在力竭之前遇上胡廉正帶人來尋才保下性命,歸家後一病不起,躺了近十日。
暮草氣她不知深淺,竟為了錢財隨人入墓,“你可真是要財不要命,竟下了那家子的墓,你難道不曉得他們幾個兄弟鬥的你死我活?”
如瑾揉了揉額角,說道:“你也不嫌累,每日都要嘮叨數遍,我劫後重生,本是喜事,你卻非要這般沒完沒了,山下村子裡的阿婆都沒你這般煩人。”
暮草走過來點了點她的額頭,“我若不說你,下回還不知道要把命送到何人家裡去。”
如瑾抬手將她的手指拍開,氣憤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躺這幾日就得了百兩金,可以給我侄兒鑄一尊小金佛,我病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