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抿唇看著赤一遞出一張文書,那士兵只看一眼便放行,她眼睜睜的看著慕容昭他們牽馬離開,眼神閃了閃大聲道:“且慢!”
赤一木然的轉過臉,心道這姑娘莫不是活膩了。
剛要出聲,便被快步而來的如瑾一把推開,嬌小的身子矮身一鑽便沖到慕容昭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韁繩,然後不甘示弱的對著士兵質問道:“為何他們放行,而我的人卻要去見官!配刀、騎馬、會武,還是北方來的,為何他們相安無事,難道江州衙門抓人是全憑士兵喜好不成!”
慕容昭淡淡的看著如瑾,抬手想將她拉開,卻發現這姑娘手勁不小。
“放手。”
“你得幫我。”
“嗯?”
如瑾看著他毫無波瀾的眼底掠過一絲不解,手指緊了緊又看向被士兵圍住的飛廉和暮草。
民不與官鬥,既然到了這般地步想要沖出去幾乎是不可能,一旦起了沖突正好給人以把柄。不能武鬥也只能智取,或許這幾個內衛能助她一臂之力。
當下便垂眼低聲說道:“常言道君子立世能屈能伸,女子也一樣。”
“……”
“所以,三十六計妙在融會貫通。”
慕容昭幾不可見的蹙了眉頭,垂眼看著她的頭話,便見她抖著肩膀捂住了臉。
“你……”
如瑾不敢抬頭,怕被這個冷臉內衛的眼神駭住,只好硬著頭皮蠻纏。不管不顧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慕容昭的腿,哭喊道:“大哥,妹妹再也不敢任性妄為了,從北到南一路風餐露宿,我總算知道你們的苦心,不該年少氣盛惹你生氣,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帶我回去吧。”
說完便嚎啕大哭,眾人都愣怔了,不解這一變故,唯有暮草將韁繩一甩跑過來跪著磕頭,大聲道:“大公子,姑娘真的知錯了,她只是貪玩才來江南的,都說江西道風景秀麗,民風淳樸又治理有方,我們才放心來的,誰知道剛一入城門就被這些黑心士兵給扣押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越聚越多,就連那些士兵都被擠在了外圍。
赤一見如瑾又出這一招,當下臉色難看的罵道:“嘿,你個小丫頭,怎的……”這麼臉皮厚,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如瑾聲淚俱下哭喊蓋了過去。
“對不起大哥,都是瑾兒的錯,求你別生氣了!我……”
說著便暈了過去,這一暈倒也實在,如瑾本就病著,肚子裡空空本就虛弱,方才又同守城士兵爭執,又急又氣又餓,嚎啕一哭便真的暈了。
這下飛廉急了眼,抬腳將那些士兵踢開跑了過來。
如瑾一直跪地抱著慕容昭的腿,暈倒時他最先發覺,滑下去時,他鬼使神差的竟然俯身將她撈起來,只是這柔軟一團令他無從招架,有些慌亂的推到暮草懷裡,見她唇色發白,額頭冷汗,只是冷言道:“走吧。”
赤一還沒應聲,就見暮草抱起如瑾緊緊跟在頭兒身後,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是!”
“這他娘都是什麼呀……。
待他們一行走後,旁邊一個士兵推了推旁邊的那個,說道:“要追回來麼?”
“眼瞎啊!沒看到文書上有玉璽印,追上去送死嗎?滾滾滾,你他娘好好守著城門,來來……下一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如瑾覺得嘴裡甜甜的,頭也輕省了些,便緩緩睜開眼。
見暮草和飛廉都在,才鬆了口氣,撐著他們的胳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