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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得尊者一席話,老伯就知道,此次大雪之期,就是他功力散盡,變成廢人的時刻,這樣一來,雲帆和趙小月就得救了,這個魔教妖人也可以當場伏法,免去了一場兵戈,卻獲得了兩件喜事,老伯真是越想越高興。
二頭領慘笑悽厲,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魔教妖人,你練那種邪功,就是為了對付正道中人,這麼多年,我們真是助紂為虐,為虎作悵,你叫我們去抓人,罪名全都算到了我們頭上,世人卻一定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指使,真是好毒的計謀,從你最初進入飛馬寨的那一刻,你的陰謀就已經開始了,呵呵,呵呵,我真是好糊塗,好糊塗啊,”
二頭領捶胸頓足,接著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邪道中人殘害無辜,生靈塗炭,喪盡天良,每一個正道中人都可殲之,每一個有良心有血性的人,都可唾之,如今我造下這許多罪孽,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最後,我還有一個請求,請求你放下屠刀吧,冤冤相報,相互仇殺,何時才是盡頭啊?念在你我往日還有些兄弟情份的份上,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別到了最後,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他這一番話,言辭懇切,鏗鏘有力,明知此人是魔教中人,明知正邪不兩立,卻還是要勸他改邪歸正,說到底還是顧著往日的感情,雖然此刻他們二人已不是同道中人,中間隔著一條永遠難以跨越的鴻溝,但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二頭領將死之人,用自己最後一口氣勸這位曾經的摯友棄惡從善,這一幕幕,直看得雲帆等人感動不已。
尊者攪在一起的兩隻手分了開來,只見他的手指輕輕的抖了抖,身子也抖了抖,似乎是被二頭領一番話說的動心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懺悔之意,但隨即,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整個人也彷彿變得冷漠了許多,他說道:“你一個綠林莽漢,如何敢褻瀆我聖教大業,念在你我曾經相交一場的份上,我就饒了你性命,以後不可再犯,”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他有理了,他將魔教稱為聖教,將聖教大業放在至高無上的地位,不許人出言褻瀆,將傷天害理之事卻當成是一份光榮無比的事業,這真是強詞奪理,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雲帆搖了搖頭,嘆氣道:“二頭領,你多說無益,又何必多費口舌,他自願跟天下武林同道作對,那是自尋死路,怪不得你,”
趙小月越看這個尊者越不順眼,她說道:“就是,像這種榆木疙瘩,死不開竅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哼,”
雲帆和趙小月雖然罵得痛快,但老伯卻一點也不痛快,這江湖上太平了沒幾年,魔教剛剛被鏟除,現在卻又有魔教弟子出現在江湖中,不,是很多年前,難道很多年前,魔教心知自己可能會敗,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便把魔教的血脈保留了下來,讓他們分散而居,改名換姓,甚至換頭換臉,白天他們是一群正常的人,晚上,他們偷偷練功,提高實力,就像一隻潛藏在暗處的猛虎一般,全神貫注的盯著獵物,只等一個絕佳的時機,給獵物致命一擊,他們是活在陰影下的一批猛獸,眼下,這批猛獸的其中一隻已經被發現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逃了。
二頭領苦笑一聲,說道:“我言盡於此,至於怎麼做,隨你,”
說完,二頭領仰天長嘯一聲,嘯聲中頗有不甘之意,他似瘋了一般狂笑道:“大哥,你好好活著吧,三弟已經走了,他在黃泉路上一定很寂寞,我這就下去陪他了,”
話聲一畢,二頭領手掌一翻,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小刀,說時遲,那時快,他對著自己的心口就刺了下去,這一刺用力極大,連刀柄都陷在了他身體中,頓時鮮血狂噴,不一會,二頭領已然斷氣。
這時,尊者腳下的地面突然開了一道口子,這道口子剛好讓尊者掉了下去,等尊者掉下去之後,地面又完好如初。
這一下變化極快,二頭領氣絕,尊者逃脫,眾人就算反應再快,在事先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是阻止不了的。
老伯忙跑到二頭領跟前,檢視他傷口,只見他半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就算老伯武功高強,那也是迴天無力。
常言道,死者為大,雲帆和趙小月跪下給二頭領磕了三個頭,一來死者已矣,二來他們也算是晚輩,向二頭領這個長輩磕頭,也是合情合理,不管生前他對趙小月和雲帆做過什麼,現在都隨著他的死而化解了。
老伯雖然之前痛恨二頭領等人的強盜行徑,但後來聽他說出真相,才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乃是魔教,他們飛馬寨也是受害者,而且,他也已經幡然悔悟,再看他臨死之前說的那一番話,就知道他是一個重義輕生的人,心中對他是好生敬佩,當下向他抱拳拜了三拜。
雲帆想起大頭領還被綁在石柱上,就說道:“老伯,大頭領還綁在石柱上,現在二頭領已經死了,咱們去救了他,讓他見見二頭領的遺體吧,”
“恩,好,”
老伯和趙小月欣然答應。
來到石室中,就見大頭領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被綁在石柱上,顯然是被綁時間太長,內力消耗太大所致,趙小月拔劍左右斜劈兩下,手腕粗的鐵鏈就被削斷了。
大頭領站立不住,當即撲倒在地,老伯和雲帆扶起了他,老伯伸手在大頭領背上輸入一股溫暖陽和的純正內力,不一會,大頭領就醒了過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雲帆說道:“大頭領,死者已矣,咱們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你二弟的遺體就在那邊通道中,”
大頭領驚道:“什麼?是誰殺了他?”
老伯說道:“你們飛馬寨這麼些年來,一直在為魔教辦事,你知道嗎?你們口中的尊者,就是魔教中人,你二弟臨死前已經醒悟,但他知道自己乃至整個飛馬寨已經犯下滔天大罪,他甘願一死,來替你們頂罪,以後你就好好活下去吧,萬不可為非作歹,往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