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的是諮文擔憂的眼神,“染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一直不停地喊著讓容易住手,容易究竟做了什麼了?”
拾染沒有回答,只是猛地翻開被子,開啟房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哎!染染,你大半夜的要去哪兒呀!”身後是諮文的喊聲。
拾染頭也沒抬,只是極為冷靜地回道:“去找容易!”
做了那個噩夢之後,拾染發現自己非常想要見到容易,非常想。
她又素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角色,自然是想見便來了!
然,跑到人家門口的時候,她卻突然有了屬於女兒家的羞澀。
都這麼晚了,她來找他會不會不太好?
總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拾染有些猶豫不決,幾步上前,幾步又退了下來。
猶猶豫豫了許久,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敲門的時候,門卻自動開啟了。
容易披著外衣,緩緩地抬眼,與她大眼瞪小眼。
拾染:“……”所謂的迷之尷尬,說的大抵便是她這種吧?
“小染?”容易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沒睡醒,不然怎會在大門口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小人兒?
拾染聽了這聲音,神情微微怔了怔,剛剛的噩夢似乎還纏繞著她,讓她邁不開前進的腳步,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對方。
“小染,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容易走到她面前,想像平時一樣摸她的頭,卻被拾染下意識地避開。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拾染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最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她想,她需要時間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雖然她心中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場噩夢,可是因為那夢太過真實,讓她的心久久平靜不下來。
那種感覺就彷彿……彷彿夢中的一切在某一天會重演一般,讓她感到十分痛苦。
“小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拾染抬頭一看,卻發現對方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男子。
“前輩,你怎的會在這兒?”拾染有些納悶,前輩不是不喜歡出來的嗎?怎麼會?
“這裡是後山!”蘇夜指了指四周,好笑道,“小染,你該不會是沒看路吧?”
“額……”拾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這我還真沒注意!”
天太黑,心太亂,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這裡了。
瞧著她的臉色不對,蘇夜關切道,“小染,你是否有什麼煩心事?”
拾染一怔,抬頭督了他一眼道:“前輩,我表現地有那麼明顯嗎?”
蘇夜點點頭,道:“嗯!”
拾染聽了這話,神情更沮喪了,她喃喃道:“前輩,你說這世上的夢有沒有可能會成真?”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蘇夜語帶深意道,“你若是想要它成真,它便可以成真。反之,你亦可以讓它成為一抹幻影!”
拾染聞言,恍然大悟道,“前輩,我可能明白您的意思了,謝謝您!”
蘇夜儒雅地笑了笑道:“如此,你今夜可還可能安然入睡?”
“那是自然!”拾染拱了拱手,朝蘇夜行了個禮道,“多謝前輩,都這麼久了,晚輩還不知道前輩叫什麼呢!”
蘇夜聞言,眸子閃過一絲傷感,快得讓人不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