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禹卻在聽到她說的這句話後,緩緩地垂下頭,十分苦澀道:“我們的相遇對你來說只是一場錯誤嗎?”
拾染聞言,有些語塞。少年那十分心傷的目光,令她頗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生平第一次,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但卻不是錯在逃婚,而是錯在傷害了這個單純的少年。
但她心中也明白,即便時間再重來一次,她也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
心中這般想著,拾染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宇文禹,說出了她一直以來最想對少年說的話:“對……對不起!”
“呵!”宇文禹聽了這話,身子不由地晃了晃,臉色變得越加蒼白。他望著拾染,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然最後卻只是苦笑地搖了搖頭,道:“蘇姑娘,你知道嗎?對不起這三個字是我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因為,這三個字太過無用!”說完這話,宇文禹便故作堅強地轉身,抬腳離開了。
再不走的話,他怕,怕自己會忍不住強取豪奪將她帶回去。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子做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而這,卻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我能夠給予的,那麼我會選擇放手。
宇文禹這般想著,腦海中卻突然閃過剛剛那個男子的身影 ,腳步頓了頓,他突然回過頭望著拾染問道:“蘇姑娘,剛剛那男子可是你的心儀之人?”
“啊?”拾染聽了他這話,有些茫然道:“宇文公子說的是?”
宇文禹望著拾染那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眸子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看來那人也還沒得到蘇姑娘的芳心,那麼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心中這般想著,宇文禹面上卻還是一副心傷的模樣,他望著拾染頗有些憂鬱道:“沒什麼,蘇姑娘,你要好好保重!我……我們有緣再會!”說完這話,宇文禹便逃似的轉身離去了。
徒留下拾染一人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怔地發呆。宇文公子好像很傷心,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這是捨不得他嗎?”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拾染聽罷,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朝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一玄衣少年此時正慵懶地倚靠在樹上,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拾染被他盯得一愣,反應過來時,心中卻有些憤憤,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甚客氣,她道:“容公子什麼時候也愛作那樑上君子了?”
容易聽了這話,心中自然也明白自己這是被遷怒了。小家夥炸毛的樣子,也是頗為可愛的。
心中這般想著,容易便十分無辜地攤了攤手,十分欠扁道:“小家夥,這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若不然,我待著這裡這麼久,你又怎會沒有察覺?”
“你在這裡聽牆角,現在還有理跟我說這些?”拾染有些怒不可遏道。
卻見容易聽了這話,竟一絲也不羞愧。依舊自顧自道:“小家夥,這事你怎能怪我?”說完這話,他頓了頓,指了指四周,接著道:“這兒這麼大,你們偏偏要挑我休息的地方談話,我又有什麼辦法?”
拾染聽了這話,卻是一臉的不信。她怒極反笑道:“容易,照你這麼一說,這事還是我們的錯了?”
“不敢,不敢!”容易雖然口頭上說這著不敢,臉上卻是那副‘事情就是這樣’的表情。
拾染見狀,心中頗為不忿。好想拿一個雞蛋扔在他臉上,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心中這般想著,她也就這麼做了。當然她這次出來的比較匆忙,雞蛋什麼的是一個也沒帶。
但這又有什麼關系,東西不在於多,而在於精。而她那稱得上精品的東西便是那塊烏漆麻黑的——板磚。
嘿嘿!這次看你還笑不笑地出來?
意料之中的事還是發生了,容易鐵青著臉接住了拾染那塊看起來醜不拉幾的板磚。就在拾染以為他會發脾氣的時候,他卻冷不防道:“小家夥,現在心情可曾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