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看著莊曉棠,“莊女士,我想您想多了,您剛才我不原諒什麼的,我真是覺得有些可笑了。我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是,與我何幹?你們對不住的是誰,覺得愧疚的物件又是誰,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沒有一分關系,還請莊女士不要自己幫我代入我的想法。”
她的話不帶火氣,也沒有過激的話語,卻讓莊曉棠臉色猛地蒼白起來,心好像被一擊重錘給錘了一錘,她最擔心的發生了。
她不怕顧念怨恨,甚至有且期待她會雲很,會歇斯底裡的發洩。
那些都是正常的反應,她最怕的就是顧念無動於衷,像是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而怕什麼來什麼,她就是當做事不關己了。
她眸光寧靜又淡漠,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都讓莊曉棠絕望。
她張張嘴,嘴唇不停的動著,卻一個字也不出來,她不知道該什麼,才能在眼前的女兒眼中看到一點在意。
莊正看著她宛若失了魂,手中還捧著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不肯放下,心中難過的不行,看向顧念也帶了哀求,“顧念,當舅…舅舅求你,你就將電話接了吧!哪怕你永遠也不打也行,先接下好不好?你母親她…她也是真的很苦,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是不認她,也讓她有個安慰吧!”
莊正完,將臉側開,悄悄抹去眼角濕意。
顧念咬著唇,看著眼前的那薄薄的一張紙,仿若再看千斤重物。
她不是看不到莊曉棠的難過,她其實也是不好受的。
只是她也明白,一旦他接下那張紙,一切就變了味道。
哪怕她永遠不打那個電話,也改變不了什麼。
她想要的就當一切沒發生過,今天他們走出這個門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她很為難,是接還是不接?
她不想看著莊曉棠用這麼狼狽和卑微的姿態在她面前哀求,因為看著,她的心也是會痛的。
可是接過來嗎?她也是不情願的。
四個人就那麼僵持在那裡,莊曉棠舉著紙哪怕胳膊痠痛也不肯放下,顧念卻咬著下唇就是不接。
張逸風看著,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倒是如出一轍的倔強,也真不愧是母女。
但是也不能就讓他們一直這麼僵持下去啊!
他伸出手,將莊曉棠手中的紙片拿走,淡淡的道:“這個電話號碼我先替念收著了。要是她要是想給您打電話,和我要就行。”
電話號碼被張逸風拿走後,莊曉棠鬆了一口氣,看向張逸風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感激。
張逸風對她的感激視而不見,將電話號碼放進褲兜後,問向莊曉棠,“我們可以走了嗎?”
莊曉棠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著就要讓開身,可因為剛才的情緒太激動了,她身上都沒了力氣,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幸虧莊正一個手疾眼快將她給扶住了,這才沒讓她摔倒。
張逸風卻看了顧念一眼,剛才她身也動了,也是想要出去扶住她的母親吧?
但是他卻也什麼都沒,帶著顧念就朝門外走去,快走到門外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好好照顧她。”
這話自然是和張逸風的,顧念卻兩手都是一緊,握著張逸風的那隻手可是泛白,另外空著的一隻手也緊握成拳。
而張逸風本可以不理會的,但卻還是回身對這個有些可憐的女人兼母親堅定的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