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在做僱傭兵之初,心裡就告誡自己,主顧的東西不能收,這是第一要執行,也是必須要執行的。
她一直以來執行的也很完美,而那枚銀幣則是兩年中唯一除了報酬外,她收下的禮物。
明明這麼特殊的事情,她當初為何不覺得有什麼?
這……太有點不過去了。
張逸風看她臉色一直在變化,也知道她這是反應過來了。
他輕聲卻又很篤定的開口,“念,你和那個主顧之間,不光是有好感那麼簡單,你們還互相信任!”
顧念身一震,眼神不可思議的看向張逸風,“互相信任?”
張逸風堅定點點頭,“是,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可是你們之間的信任感卻很濃。她給你銀幣,相信你不會拿來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你收下她的銀幣,也相信她不會用這個要求你做什麼,或者威脅你怎樣怎樣。你你們之間,不是信任又是什麼?”
其實他也是有些驚異的,那個主顧他不知道,也沒見過,可是從念對她的描述和日常行事來,她也不是沒有經過風浪的,而且本身也曾是站在高處過的人。
這樣的人,都有通病,那就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有的時候想要得到這樣的人全心信任,需要很多年的時間,還不一定能真正走到人家的心裡。
畢竟她的身份在那擺著,她和暗的頭頭有不清到不明的關系,那她本身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身份。
這樣,想要獲得她的取信,簡直是難如登天。
可念做到了,還做的很輕松和莫名。
那沒銀幣,是可以讓暗幫她做一件事,她用來找飛燕了,那如果她不呢?她要用那枚銀幣做別的更大的事情呢?也一定是可以的。
所以,念她還是低估了那枚銀幣的價值。
完那個主顧,再念。
她是特種兵出身,本來就是偵查和反偵察的高手,側面也明瞭,在她的心中,除了心裡真正的可以信任的人外,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這點從她只遊走在外面兩年,卻從透明新人到了僱傭兵前三上就能看出來,雖然這個沒啥可光榮的,正常人只要多用心也都能做到。
可他卻敢用腦袋保證,別人做起來絕對沒有她這麼遊刃有餘。
這點不管要有心機,還要有個清醒無比的腦。
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那個圈裡面的人,不管是一起做僱傭兵的,還是對她示好的主顧,都不能産生一絲自己的情感,白了也就是做到心硬如鐵,不管別人怎麼樣,她都毫無波瀾。
嗯,她這點做的很是完美的。
所以,就這麼兩個誰也不可能輕信別人的人,居然會對短短相處不久的人卸下心房,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腦裡轉著念頭,看著身邊人還是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念,我知道你不信。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去想,也不要猶豫,我問完,你就你腦海中第一蹦出來的答案可好?”
顧念看看他,“好。”
張逸風唇角噙著一抹笑,輕聲開口道:“如果你這個主顧手裡有一把槍,而這把槍是上膛的,她拿著並且對準了你,你覺得她會朝你扣下扳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