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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看著他風淡雲輕的模樣,心中的忐忑不安一點點消散了。
他搖搖頭,“沒有了,師傅。”
張逸風唇角帶著笑意,視線放在這個可以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徒弟身上。
相比於當初的傲到目中無人,卻又毛躁不穩重的那個男孩,現在的他已經懂得怎麼將傲氣隱藏起來,整個人也不再是那麼青澀,也能給人一種安心感覺了。
但是他骨內驕傲依舊,從不曾將他的傲氣放下過一分。
張逸風收回目光,眼神掃過幾個替他打抱不平,對著鄭南怒目而視的隊友們,語調溫軟的開了口,“你們這是幹什麼?我這個師傅還穩得很呢,你們就要坐不住了?行了,先把那些眼神收收吧!”
著,他又看向鄭南,話音中帶了幾分調侃,“傻,你該慶幸眼神不能殺人,否則這時候你都死了好幾遍了。”
鄭南心底最後懸著的的一口氣終於落了下來,師傅這樣話,就是帶表是真的不生氣。
同時他又覺得很愧疚,吶吶開口喚了一聲,“師傅,我……”
張逸風擺擺手,打斷他要的道歉話,“這帶徒弟跟養孩差不多,孩養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會不會在滿足於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不想去走他們安排好的路。徒弟亦是如此,你來到風影後,隨著見識的東西和事情越來越多,人也自然成熟起來。你會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我開始生氣的是,你既然有了想法,卻為何沒有勇氣來和我這個做師傅的?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一個肚雞腸的人不成?”
張逸風淡淡笑著,沒等鄭南話,看著他再次開口,“鄭南,我教導你那麼多,就是想要你能有個更為光輝明亮的未來。如果我成了你路上的一塊障礙,我希望你能給我搬開,而不是駐足不前,那樣才會讓我真的失望。我教你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想到了你會成長到在不需要我的一步,我也想好不會責怪你。”
“我這人吧,有點心眼,可以是有仇必報,但是對於這點,我可以做到絕對的大氣,你也好還是景陽也好,一旦你們成長到覺得已經不用我指導了,我會利落抽身,不會因為師傅這個名頭就如何如何。這點,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牢牢記住。”
他字字真心,鄭南自然聽得出來。
這話也讓他瞬間哽咽了,看著張逸風目光中都是感激,“師傅謝謝。”
謝謝你的理解,也謝謝你的開導,更謝謝你的大氣,才能讓我們師徒情分不至於被他的自尊心破壞掉。
他想自立自主不假,卻也不想因為這個就丟了師徒情誼。
不要他談心,他就是魚與熊掌都想要怎麼辦?
他不可能在退步了,退步就是聽師傅的話,要是能聽的話,他也不用心中反感不滿了。
所以,這件事上只能師傅退步,但是鄭南不確定骨裡比他更狂更傲的師傅能否退一步,保全兩人之間的情分。
他最好的設想也不過是,兩相開,再無幹涉,師徒情意就此灰飛煙滅,大家只剩下戰友情分。
他知道,這事情張逸風絕對做的出來,並且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如今他卻選擇退後一大步,不光保下師徒情,也是在告訴隊友們,他這個師傅都不計較的事情,他們也就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他不需要,也用不到!
鄭南心裡激動無比,要是可以,他都想上去抱抱師傅,再一次感謝的話。
張逸風看著他激動的身都要抖了,心中一嘆將所有情緒都掩藏在心底。
留給鄭南的是一個溫和理解的笑容,“為什麼要謝謝呢?我也是從你那個階段走過來的啊!自然懂你的心思。只不過我比你這個階段,早了一些年而已。我在很早就和我父親母親了不,然後徹底推翻他們給我謀劃的未來,走上了自己選擇的路。你看我如今,是不是也很好?有你銀狐姐,有你和景陽兩個徒弟,還有這麼多可以交付生命的戰友們。所以,人啊,不邁出那一步,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會得到什麼?”
“假如你今天選擇了隱忍,帶著心中的氣去了邊境,不管在哪裡經歷了什麼,或者得到了什麼的成長,回來還是會憋著氣。現在將你心結解來,不管你選擇去不去,你都是心底舒暢。別看只是一個心情的問題,可是帶來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大不同的,這就是蝴蝶效應。”
鄭南聽後連連點頭,“師傅你的很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張逸風笑意漸漸收斂,神情認真起來,他看著鄭南開口道:“鄭南,我不只一次過,你和景陽不同。你有想法,有眼光,也有膽謀略,好好磨煉一下,一定會大放光彩,你的未來也是不可限量的。相比之下景陽雖然也在成長,卻終究會受制在他的性格,他的路也很長,但要是不出什麼能夠徹底讓他改頭換面的大變故,他的路我已經能看到盡頭。”
“你們兄弟兩個,是從青澀時光一起作伴走過來的,摻雜著歡笑淚水和年輕時最美好的情感。我希望,當有一天你比景陽走出更遠時候,卻也別忘了景陽和你走扶持走過的路,未來很有誘惑力,但也有無數可能。可是走過去的路,卻永遠回不去。你未來也許會有更多的朋友兄弟,景陽卻卻只有一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鄭南身一震,挺胸昂頭,“師傅,時光易老,我心不變。不管我將來會成為什麼樣,景陽是我這世上最好的兄弟,在我心中誰也無法取代他!”
他的慷慨激昂,張逸風卻不置可否,“好話誰都會,用你以後的行動來告訴我。”
“是,師傅”鄭南的話回答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張逸風卻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了,他目光放在好像一瞬間臉龐就又變得堅毅很多的鄭南身上,“話是開了,我這會卻還想再問你一次。邊境,你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