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了?我還有點力氣,送給你。”
著,就見一個拳頭在眼前放大,“嘭”的一下砸在了他不用摸就知道已經腫起來的臉上。
隨即身邊也坐下一個人,還不停的捏著自己的胳膊,“猛虎,我發現你做個人肉沙包不錯,打得我手痠痛。”
“……”猛虎無語。
張逸風看了一眼他已經分辨不出原來模樣的臉,慣性的想要勾起唇角,“嘶……”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應該淤青了。
沒去管正在隱隱作痛的臉,繼續看向猛虎,輕聲問道:“爽嗎?”
猛虎“哈哈”一笑,聲音中帶著酣暢淋漓,點點頭,“爽,非常爽,太爽了。我都很久沒這麼爽過了。”
張逸風努力將笑容從唇邊揚起,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看向萬裡無雲的天空,“爽就好,心情爽快了,自然就能散發掉很多沉重又鬱悶的反面情緒。你這時候,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嗯。”
“猛虎,靈鼠已經去了,我們活著的人,就是再悲傷,再痛苦難當,他也不可能回來了。活人能做的,就是擦幹眼淚,將感激和那些情意放在心底,然後照顧好活人,讓活人活的好。所以,一會下山之後,去看看靈鼠父母吧!他們的父母本來為了兒女兒就背井離鄉,落戶在這舉目無親的帝都,現在兒沒有了,他們一定是最難受的,比你還難受。”
“你最該做的真的不是將錢郵過去,然後自己在這裡自責愧疚,你最該做的是去看看二老,在看看靈鼠的妹妹需要什麼。他不在了,你就是他父母的兒,是他妹妹的親哥哥,你別讓他後悔拿自己的命換了你的命。”
“嗯”
“想開一些吧,別在自我折磨了。我敢,你要是能得到靈鼠父母一句話,你晚上一定能睡個好覺。靈鼠去了,沒有人在比他的至親釋然更能讓你心底放鬆了。你去一次,不光安了老人的人,也是安你自己的心。”
“嗯”
張逸風絮絮叨叨了很多,每次都是得他一聲嗯。
有些奇怪他的反應,不由低頭一看,只見這個往日龍精虎猛,滿身彪悍之氣的男兒,已經淚流滿面。
“唉……哭吧,哭不是懦弱,走不出來才是懦弱。你哭過這一場,也該真正的走出來了。放心,我不會出去的,盡情哭吧!”
他拍了拍隊友的肩膀,也躺下來,感受山頂的風,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和來自旁邊人壓抑隱忍的哭聲。
哭吧,是該好好哭一場。
他問過唸了,她頭狼過,除了在她去靈鼠的葬禮上哭鬧時候,猛虎也掉了眼淚,其餘時候根本就沒哭。
這本來就不正常,就是沉默內斂如蠻牛也曾在一個無人的晚上在他的實驗室哭的像是個孩。
別問這種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只要人在風影大隊,除了在宿舍自己獨處之外,別的,什麼都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蠻牛都哭了,就更別頭狼了,這也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
像猛虎這樣的才是不正常,他是最該哭的人,反倒沒哭。
這就是問題,後來他的表現也證明瞭這一點。
現在哭一場,也是在將當初沒有流的眼淚都給流了。
不過,猛虎有句話的挺對的。
山上的風是挺大……也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