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看著圖海,淡淡的一笑,轉過頭來,看向了暗哨,接著問道,“你接著說。”
暗哨對著康熙皇帝點了點頭,躬身說道,“奴才贊同參謀大人的意思,而且奴才也是怎麼做了。”
圖海聽言,頓時不悅,說話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你做了什麼?”
暗哨在聽得圖海的話語之後,單薄的身子頓時一陣顫動,康熙皇帝見狀,緩步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的說道,“沒事啊,你說。”
暗哨在康熙皇帝的安慰之下,逐漸的緩過神來,周培公也在此刻冷冷的瞪了圖海一眼,笑著說道,“沒事的,你儘管說便是,本官知曉你的秉性,你是斷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
暗哨點了點頭,對著康熙皇帝還有周培公躬身作揖之後,接著說道,“奴才私下,將王輔臣的幾個手握重兵的各營首將的底細調查了一下。將當下,他們家鄉群眾的生活,悄然的提及過一些。他們再得知家鄉百姓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觀之後,一個個都喜上眉梢。而且奴才還添油加醋了一番,說當今聖上疼惜他們,將旨給他們家屬所在的州府,加大他們軍餉補貼的力度,讓他們家屬在這個時候,生活變得更加衣食無憂。奴才特意跟他們說明,朝廷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能讓他們在前線,安心的為咱大清江山,建立功勳。”
康熙皇帝在暗哨說完之後,忍不住的“啪”、“啪”拍手,滿臉滿意之色的點了點頭。
康熙皇帝猶如丈母孃瞅女婿一般,越看越歡喜。“好!你做的很好!”
康熙皇帝轉過頭來,看著周培公,對其拱了拱手,輕聲的說道,“周大人,這位暗哨許諾人家的東西,你是不是上奏朝廷,給人家補全了哇?”
周培公見康熙皇帝給自己躬身作揖,趕忙將身子側到一邊,一臉緊張之色,說道,“這個...本官會立刻上奏朝廷的。”
康熙皇帝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那眼前的這位暗哨,您是打算責罰呢?還是應該獎勵呢?”
周培公一陣犯難。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
其實康熙皇帝心裡也明白,眼前的這位暗哨,可以說太有思想了。獎勵她,說的下去。因為她的一些思想,可以說是與康熙皇帝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炸壩的計劃無法實施下去的話,當下對付王輔臣最好的辦法,便只有分裂他,和他手下的將領了。而後讓其內部混亂。只有這樣,就留下的漢八旗一萬多人,才有戰勝王輔臣的可能。
如果責罰她的話,這也能說下去,畢竟眼前的這位暗哨,再未得到軍事長官的示意之下,便擅自做主,極有可能將軍事長官的所有部署打亂,造成的後果,將無法彌補。所以此風,不能助長。就算將這個暗哨賜死,也不為過。
康熙皇帝皺起眉頭,沉思了幾分鐘之後,抬頭,詢問的看向了圖海,還有周培公。
圖海是一臉的惋惜,康熙皇帝見狀,已然知曉了他的意思。
而周培公卻是皺眉,依舊低頭沉思。
康熙皇帝轉過身來,對著暗衛笑了笑,看著渾身顫抖的暗衛,點了點頭。對著圖海,還有周培公躬身作揖,恭敬的說道,“兩位大人,如果卑職說,她的這一切,都是卑職授意的,不知能否保下她一命?”
周培公聽得看康熙皇帝的話語,詫異的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康熙皇帝。
“這個...”周培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康熙皇帝的話語。
而圖海,更是滿臉震驚。快步上前,將康熙皇帝攙扶起來,輕聲的說道,“龍公子,您這是在為難末將啊。”
康熙皇帝滿臉詫異的看著圖海,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注意你的言辭!”
周培公卻是在此刻對著康熙皇帝搖了搖頭。
“將你的面罩摘下來吧!”圖海長嘆了一聲,聲音當中,盡是滄桑之意。
暗哨一陣扭捏,但最後還是將臉上的面罩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