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烏拉覲見!”三德子緩緩起身,扯著脖子大聲的說道。
緊接著一身朝服的烏拉在宮門口執事太監的帶領之下,緩步走了進來。
只見這位正白旗的旗主烏拉,在見得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康熙皇帝之後,快步的上前,對著他躬身作揖,大聲的說道,“正白旗烏拉,見過皇帝主子,恭請聖安!”
康熙皇帝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快步的來到了烏拉的身邊,“烏拉不必多禮,快快平身!”
“主子,您的身體還好吧?”烏拉反手抓住康熙皇帝的手臂,一臉關切的說道。
“哦,朕的身子無恙,只是這幾日偶感風寒,有些頭疼而已。”康熙皇帝抬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主子,那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烏拉說話間,攙扶著康熙皇帝在龍椅之上坐了下來。
待康熙皇帝坐在了龍椅上之後,烏拉快步走了下來,在康熙皇帝的面前跪地俯首,三叩首之後,面露痛心之色,眼眶泛紅,悲傷的說道,“主子,你要替奴才做主啊。”
康熙皇帝當然知曉烏拉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是並沒有點破,而是皺眉,說道,“烏拉,你是滿八旗當中的一旗之主。還有事麼事情需要朕替你做主呢?”
烏拉微微抬起頭,就要接著說話,但是康熙皇帝並沒有給他機會,接著說道,“烏拉,咱們滿人入關,入主中原以來,愛新覺羅皇室承蒙滿洲八大旗主擁護,得以替滿人坐擁這個天下。說到底,這個大清江山,是所有滿人的。而朕,也是隻是代咱們滿人治理這個王朝而已。所以,你讓朕做主的事情,也定是不違背滿人利益的事情,對麼?”
烏拉聽得康熙皇帝的言語,剎那間變得不知道該如何向康熙皇帝哭訴了。
按理說,自己的兒子在京吃飯不給飯莊錢,乃是他的過錯,是他們理屈。但是九門提督費揚古,卻是因為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就算付給了飯莊飯錢,也不給放人,覺得自己堂堂滿洲一旗之主的顏面不存,很是不忿。
“該死的費揚古,就算我烏拉在康熙皇帝面前顏面無存,也要讓你烏沙不保!以洩我的心頭之恨!”烏拉心一橫,對著康熙皇帝拱了拱手,“主子,奴才的兒子在京城的飯莊吃飯,忘記了攜帶銀子,故而沒有及時繳納飯錢,被飯莊的掌櫃狀告到了步軍統領衙門。而步軍統領衙門不念大清貴胄的顏面,強行的將奴才的兒子帶到了衙門當中。並通知奴才,讓奴才拿著銀子前去領人。”
“奴才以為,這件事情,本是奴才的兒子的過失,當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拿錢前往了步軍統領衙門。但是,當奴才趕到的時候,卻是被九門提督的標兵,提前一步,帶離開了。”
“奴才實在擔心犬子的安危,便急忙趕往了九門提督府。在見到了提督費揚古將軍之後,卻被他冷臉相對。說什麼天子犯法,尚且於庶民同罪,何況區區旗主之子!”
康熙皇帝聽言,微微的一笑,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對著烏拉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而烏拉此刻,卻是低頭沉思了幾分之後,接著說道,“主子,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康熙皇帝沉聲的回應道。
烏拉一臉的堅毅,接著說道,“主子,奴才想問問,這個天下,到底還是不是咱滿人的天下?”
康熙皇帝聽言,卻是不由得皺眉,問道,“當然是,你何出此言?”
烏拉倔強的說道,“主子,既然這個天下是咱滿人的天下,那麼咱們滿人在自家地方吃飯,還需要出錢麼?”
康熙皇帝雙眼怒睜,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