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著站起來的這個人,頓時心中升起了憤怒的小火苗。
此人長著一雙三角眼,一臉諂媚的樣子,讓康熙忍不住,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康熙強心摁住那種衝動,雙眼直直的盯著此人,緩步了走了那個人身邊。
此人便是領侍衛內大臣,當朝輔國公愛新覺羅班布林善!
康熙來到了班布林善身邊,笑著說道“哦,沒想到班布林善大人也來了。”
班布林善對著康熙躬身作揖,而後緩緩起身,說道“今日乃是鰲中堂六十大壽,雖然鰲中堂不喜勞民傷財,不願大操大辦,但是我們身為下屬,哪有不為之祝賀的道理。鰲中堂,乃是我大清棟樑之才,軍機首輔。如果沒有鰲中堂執掌咱大清軍隊,那麼咱們大清,哪有如今的盛世?”
“是啊,鰲中堂勞苦功高。”康熙側臉,看著鰲拜,微微的一笑。
可是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康熙臉不由得沉了下來。
“我皇家竟然沒人前來賀壽。我班布林善作為愛新覺羅家族的人,怎能讓人說咱沒有良心?所以我這次前來,代表皇家,前來給鰲中堂賀壽,略表心意!”
康熙“呵呵”的笑著,“我皇傢什麼時候輪上你代表了?”
鰲拜聽著康熙的言語,知道康熙此刻已然到了暴走的邊緣。趕忙起身,緩步來到康熙的身邊,笑著說道“公子,班大人是老夫請來的,剛才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康熙很有深意的看來一眼班布林善,轉身笑看著鰲拜。“怎麼會呢,他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子孫,是我實實在在的親戚!”
康熙把“親戚”兩個字說的很大聲,頓時讓眾朝臣,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班布林善。
班布林善頓時尷尬的一笑,緩緩的坐了下來。
康熙緩步的走回了座位處,坐了下來,側臉看著鰲拜。“鰲中堂,您不會嫌棄我的壽禮吧?”
鰲拜哈哈大笑。“怎麼會呢,您的壽禮,比那些黃金白銀,珍奇異寶要好上太多。您的這幅字,老夫要將它裝裱起來,高掛於老夫的書房,日日品賞!後世子孫,代代永傳!”
康熙聽言,違心的笑著。隨手拿起桌案之上的茶杯,“那麼,我在這裡恭祝鰲中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也祝願你我,能做一輩子的君臣!”
就在此刻,班布林善又一次很不合時宜的站起身來,對著鰲拜,還有康熙躬身作揖,回頭環視著眾朝臣,大聲說道“讓我們一起,恭祝鰲中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同時也祝願,鰲中堂跟公子,能做世代君臣,永不背叛!”
眾朝臣慌忙起身,躬身作揖,齊聲說道“祝鰲中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祝願鰲中堂、公子,世代君臣,永不背叛!”
康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了鰲拜痛快淋漓的大笑之聲。
“哈哈...好好好....”
康熙笑著,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平身吧!”
康熙說著,轉身坐下,當再次抬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一地躬身大臣,沒有一個起身的,而後彼此相互的看了看,有些膽大的,悄悄抬頭,偷瞄著鰲拜的臉,,而後趕忙低下。
康熙尷尬的笑著,抬手端起了茶杯。
“公子讓你們平身,你們起身便是,看老夫幹什麼?”鰲拜側臉看了康熙一眼,而後轉身坐下。
“多謝公子!多謝鰲中堂!”眾朝臣齊聲說道,而後緩緩起身,坐了下來。
“公子,老夫這幾年,沒有攢下金,沒有攢下銀,就是攢下人心了,請您不要見怪,不要仇視這些臣子呀。”鰲拜微笑著看著康熙。
康熙緩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相信你。”
“呵呵...多謝公子信任!”鰲拜拱手說道,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謝意。
在鰲拜的話音落下之後,整個正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如果有一根銀針掉落在了地上,估計都能清楚的聽到。
康熙尷尬的笑了笑,緩緩起身,說道。“我在這裡,你們不自在,我也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康熙轉頭,看著鰲拜,輕聲的言語道“等回朝之後,有機會咱倆再仔仔細細的聊聊。”
康熙說完,起身緩步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