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冷眼看著下方爭吵的群臣,輕浮於座位之上的雙手,不由得攥緊。
“一群無知的愚蠢之人,你們一個個只知爭權奪勢!如果江山不穩,你們手中的權勢,還不如家裡囤放的糧食來的實在!唯一一個能和我爭奪皇位的,只有福全!而福全這個人,並沒有多大的野心,能力也很一般。如果是太平時代,當一代太平君王也未嘗不可。可是如今,朝廷表面上,看似天下一統,太平無常。可是暗地裡,卻是暗流湧動。如果不大刀闊斧,實行新政,江山不穩!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讓他當了皇帝,就眼前的這群東西,都不用福全想辦法,他們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利,也會想辦法把我弄死的!”
吳浩想到這些,剛要起身說話,眼角卻是無意中察覺,遏必隆已經起身,於是又坐了下去。
“先看看這個奴才說些什麼。”吳浩默默的說道。
只見遏必隆起身,環顧著四周。冷聲怒斥這班布林善。
“你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子孫,怎麼能質疑先皇的決定!立三阿哥為皇,乃是陛下的意思,你我身為臣子,就應遵旨執行!這是做臣子的本分!”
班布林善雙眼赤紅,顯然遏必隆的話語,已經讓他惱怒。
“該死的奴才,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你家主子這樣說話!”班布林善氣的,牙冠都咬的發出“吱吱”的響聲。
“我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包衣奴才不假,但是,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是朝廷的臣子,是大清的奴才!我做事,必須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先皇!”遏必隆說些,眼眶之中卻是忽然泛起紅潮。
“先皇,您睜眼看看吧!這群無知的臣子,現在都敢抗旨了!”遏必隆說著,潸然淚下。
“行了,別假惺惺的了。你還不是不想失去你顧命大臣的身份!”蘇克薩哈冷冷的說了一句。
蘇克薩哈起身,先是對著吳浩躬身作揖,在得到吳浩點頭應允之後,這才抬頭,看向了眾多朝臣。
“先皇的旨意,我也知道。我可以申明,索中堂剛才所宣讀的聖旨,是皇上所書。你們大家都知道我蘇克薩哈的為人,我一輩子從來都不說假話的。”蘇克薩哈一臉鄭重的說道。
“剛才聽你所說什麼四大顧命大臣,裡面應該有你吧?”班布林善很鄙視的看著蘇克薩哈。
“嗯,不僅有我,還有索中堂,鰲拜,遏必隆!”
“那你還說什麼玩意?你的話,不可信!”班布林善哧鼻,對著蘇克薩哈擺了擺手。
“你!?”蘇克薩哈第一次被藐視,就算是順治皇帝在位,對於他,都是禮待有加。蘇克薩哈滿臉通紅,抬手指著班布林善,一個勁的顫抖,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吳浩看著這二人,心裡真的有種上去掐死這個班布林善的衝動。
“好了。”吳浩一聲大喝,緩緩的站了起來。
眾朝臣一個個趕忙對著吳浩施禮。
吳浩直了直身子,“你們歸根到底,是懷疑這份詔書的真實性!對吧?”
眾多朝臣啞口無言,算是預設了。
吳浩接著說道,“其實這個很簡單。這件事情,太后完全明瞭。將太后請來,當著眾朝臣的面,說明就是!”
吳浩下方,一個個朝臣低頭默默不語。
“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吳浩的聲音提高了數個分貝。
吳浩看著這群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先皇仙遊出宮,將大清偌大的江山留給我,你們以為是鬧著玩呢?就這個爛攤子,你們以為我願意接麼?要不是先皇下旨,我寧願做一個逍遙王爺!”
“先皇在位之時,曾對我提及,大清初立,財政收入很低,而南邊的三藩,來折索要軍費卻是一年比一年高!甚至傾全國之力,才能剛好彌補!需要錢!”
“北邊沙皇俄國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入侵的可能,打仗!需要錢!”
“西邊,草原之上,各路可干連年征戰,如果一旦有一方坐大,勢必會影響到我大清。防禦西邊,戰備之需,也需要錢!”
“東邊,還有一個孤懸海外的臺灣,防止他搶掠,這也需要錢!”
吳浩一口氣說著,說話間,口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
“財政就那麼多,用錢的地方卻是有增無減,就目前這種現狀,未來三十年,這個皇帝都將終日惶惶,提心吊膽!你們以為我想當這個皇帝!”